而盈袖的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是与方才打翻的碗一般的白瓷小盏。

    这三人每次一同出现,对于凌素馨而言都是噩梦般的经历。她追逐不安,身子微微发抖,躲在海棠的身后,紧紧攥住海棠的衣袖,颤声道: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值得你们过来这般对待于本宫。”

    “皇贵妃娘娘这话倒是让人寒心。”

    雪姬泠泠似雪般的声音传入道白景音的耳中,

    “我能来做什么,自然是为了救娘娘,免遭身边之人的迫害了。”

    这话一出,

    海棠瞳孔骤然紧锁,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前面还在紧张的砰砰直跳的心脏,在这一刻如坠寒潭,仿佛被冻住一般,冷的可怕。

    她知道雪姬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凌素馨此刻还是蒙在鼓里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什么身边人,什么迫害,本宫听不明白。”

    “娘娘不明白吗?”

    雪姬哂笑了一声,

    “海棠,作为皇贵妃娘娘最信任的奴婢,你不该向娘娘好生解释一下,为何要背叛,为何要害她,为何要端给她那要命的汤药?”

    凌素馨一愣,把目光移到了身旁的海棠身上,眼神极为复杂,

    抓着她袖子的手慢慢松开,

    “海棠,雪姬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要命的汤药,什么害我的。”

    从小动作与这话来看,多少还是起了疑心的。

    “娘娘,奴婢便是自己去死都不会害娘娘,这点求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做的任何事,都是以为娘娘好为出发点。”

    海棠言辞恳切,

    而后转过头,目光带着恨意的瞪着雪姬,抬起胳膊,指向她道:

    “真正要害娘娘的人,就在那儿。”

    凌素馨看了看雪姬,又看了看海棠,最后再看着地上那打翻的汤药,

    雪姬必然不是好人,

    海棠她原本倒是相信的,可在她跟白景音接触后,屡次逆自己的意思后便很是难说……

    人心难测,

    凌素馨一时间也彻底的混乱到搞不清楚状况,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面对海棠的指控,

    雪姬还是那样一副风情云淡的模样,

    “若是你当真像话里说的一般忠心无二,便对着皇贵妃妃娘娘发誓,发誓那汤药是没有问题的。”

    “奴婢,奴婢——”

    海棠举起三指倒是很快,但是真要说出誓言时,到底还是犹豫迟疑了起来。

    凌素馨感觉到海棠的犹豫后,眉心凝得更紧了些,她慢慢后退了几步,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一吹既倒的地步。

    “怎么,你不敢发这样的誓,也不敢向皇贵妃娘娘说出实情吗。”

    雪姬冷笑,

    她往前走了几步,

    瞧着地上那一地的碎片汤药,

    “既然如此,芷兰,你同为凌家出来的人,便由你告诉娘娘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