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第一次狩猎时猎得的墨狐皮毛所制,当时皇上为表孝心献给先帝,先帝派人制成大氅,又在皇上任东宫时重新赠予皇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属下只是觉得皇上从来都十分珍惜,没想到会送给贵妃娘娘。”

    “再珍贵的东西,让别人穿过,朕也不想再穿。”

    元睿明冷淡的回答,好像他真的是洁癖到了那种地步一般,若不是赵焱曾目睹过元睿明在余福村时穿郑大山的旧衣服也穿的好好地,恐怕还真要相信了。

    “可如此天寒地冻的……”

    “难道朕还会怕冷不成?”

    元睿明斜睨了赵焱一眼,

    忽而在话音刚落之时,十分巧合的,又一阵凛冽寒风吹来,

    元睿明没了大氅,自然被冻得的打了个冷战,

    “阿嚏——”

    有时候,打脸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一瞬间,气氛宛如胶凝,

    在短暂的沉默后,

    “噗嗤。”

    赵焱虽然竭力在忍耐,还是抵不过这过于好笑的突发事件,终于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让元睿明那因为尴尬而黑着的脸更加的僵硬,

    “你在笑朕。”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因为冷而打了个喷嚏。”

    赵焱赶忙解释。

    “你就是在笑朕。”

    “属下当真没有。”

    “朕不信。”

    “可属下当真没有。”

    ……

    冷寂的人心惶惶的皇宫中,一路上,便回荡着这样简单又可以无限循环下去的对话。

    让人十分不敢相信,

    这十分幼稚的对话,会是从全皇宫最不可能说出这些话的两个人口中说出。

    还真是活得久了,

    什么都会见到呢。

    ***

    接下来的几日,白景音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个头比两个大,

    平心而论,她真的宁可去最险恶的地方暗杀最难搞的目标人物,哪怕最后英勇就义,也实在不想埋在一堆小山一样高的书册典籍里,天天就是研究用什么木料的棺椁,陪葬多少,多少人规制,朝臣命妇该怎么哀呼,要经过哪些地方,吹奏什么哀乐这些乱七八糟的流传,然后活活头疼死。

    只见她此刻顶着如鸟巢一般凌乱的头发,

    眼下乌青,面色惨白,那模样,简直完全就是一副受尽了折磨虐待的样子。

    白景音抓着头发,沉吟道:

    “承影啊,你家小姐真是快疯了,快要被这些东西弄得爆炸了,我觉得我快不行了,真的,再这样下去就在真的离咽气不远了,你当真就要见死不救吗。”

    与白景音此刻的处境截然不同,

    承影则坐在原本属于白景音的位置上,旁边搁着茶水点心,手里拿着绣绷,十分闲适轻松的绣着花鸟。

    一反常态,好像对白景音的求救充耳不闻,也不没有帮她的打算。

    只一个白眼丢过去,

    十分阴阳怪气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