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那样面无表情,或者说十分冷漠的看着星华,眼眸微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仅仅的一个眼神,

    就让星华膝盖一软,直挺挺的跪下,低头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

    “属下不知皇上圣驾前来,竟做出这般失礼放肆的行径,还求皇上恕罪。”

    “你方才说什么,疯?”

    元睿明开口,声音低沉冷漠。

    “疯……风,回东家的话,属下的意思是夜里风大,东家衣着单薄,不知这屋里够不够暖,可要多燃些炭盆。”

    她垂着头,硬着头皮编道。

    毕竟在白景音手下混了些时日,对于她胡搅蛮缠浑水摸鱼把黑说成白的本事耳濡目染还是多少学到了些的。

    并且只庆幸自己没有完整的说出‘疯子’两个字,不然这辱骂皇上的大不敬之罪,她可如何背的起呢。

    元睿明微微挑眉,

    仅从表情也看不出对于这个解释可否买账,只是转着指上的那枚玉扳指,不发一言。

    这个小举动被星华用余光瞟到之后,更是心中一沉,只因从前白景音酒醉之时曾在大肆抱怨吐槽皇帝后还提及到这个人每每暗藏什么坏心眼想要算计谁或者惩治谁时都会转动扳指,

    而现在做出这种举动……

    难道今日自己真的难逃此劫了吗。

    星华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已经快要不抱希望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元睿明所针对的目标却根本就不是她。

    在经过在醉花阴上下的一番翻找‘捉奸’却全然无所获之后,元睿明已经不再像来时那般怒气汹汹,

    当然,只是从惊涛骇浪转为了暗流汹涌而已,

    都是暴风雨前夜最为平静,

    他现在经历的大概正是这个阶段。

    白景音不在醉花阴,白景音居然不在醉花阴?

    更让人恼怒的是不仅那个女人,在找了一圈之后也不见邵靖易的踪影,那么事情便只剩下了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这两人一同离开不知去什么地方幽会潇洒。

    瞬间觉得自己头上又添了几分绿意,

    那些月下花前的画面又浮现在元睿明的脑海中,

    让他不由得攥紧拳头。

    元睿明面色阴沉的冷笑一声,

    “说吧,她去哪儿了。”

    一个‘她’不仅让星华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暂时得以平息,好像在悬崖边儿上走了一圈一般。她虽然忐忑难安,但是头脑还是在线的,自然知道元睿明指的是什么,也隐隐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的压迫感,或许并不是针对自己。

    可是一个问题才刚解决,下一个问题便又迎头赶上,

    想到了一个时辰前,白景音临走时的场景,

    是的,

    白景音此时此刻,已不在醉花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