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漕粮漂失包赔,由“同帮公摊”就是一句空话。参与漕运的船户需三年一轮换,帮内的众人都有参与权,体现公正,所以帮内的船户都很认可、信服。

    另外常传明颇懂医术,他也时时为帮众治病施药,他还在扬州的运河码头建立了一所慈善堂,供奉船家神灵,当第一年漕运结束、第二年漕运未开启时。水手就吃住在这里,后来帮众越来越多了,慈善堂就沿河修建了五十多处。这这些庵堂由“各水手每年攒出银钱,供给养赡”,当一年漕运结束,“冬日回空时,即在此内安歇,不算房钱”,还有“饭食供给余剩,即留为沿途有事讼费之需”。这些庵堂外都置有田地,一来供养看守庵堂的教徒,二来也作为水手死后的墓地。罗教信仰使漂泊途中的水手,在精神上有所寄托,其庵堂更能为水手提供实际利益,水手们自然相继加入帮会。

    大运河上的舵工、水手走过了一个从漂泊无依,到抱团取暖,成为船帮的过程。一批无产者为求生存当了船工,后为了获得一点保障,就拜师入堂。在这个基础上,水手行帮之船帮脱颖而出,将水手们结集在一起,向官府索要更高的薪酬。

    常传明此时已经年过五旬了,水里来雨里去,掌管扬州船帮已经三十年了,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小长大变强壮一样,扬州帮就是他的一辈子的心血,更是他的 骄傲。现在扬州船帮以有五千之众,养活就两三万人,现在自己主持着帮里的一切,对内可以说能做到不偏不倚;对外无论是对官府还是对同行,都能应对的游刃有余,最大程度到为帮众争取权益和利益。所以帮众兄弟也是同气连枝,异常团结;对他也愈加信服了,基本唯他马首是瞻了。

    常传明此时已经察觉到了船帮遇到了巨大的危机,自打铁路修建以来,他就觉得东京到杭州的漕运,十年之内必将一落千丈了。他现在已经是家财千万的巨富之家了,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了。但是想想帮里的人连同家属几万人还要过活,自己也得给他们谋条出路。

    同时他也决定让帮里杨军师带着他的儿子去东京,和朝中熟稔大臣通通气、探探风,即使把握朝廷在漕运方面的政策调整和变动,已提早找出应对之策。再去汴梁船帮走访一番,听听他们的想法和意见,互通有无。现在毕竟大家都是同气连枝,也是同病相怜。更得集思广益、共谋出路。于是他就给相关的人等写了信,然后就叫过军师杨奉龙和儿子常益林,仔细吩咐了一番,又把信交给儿子,让他们去东京,按照他刚才的嘱托去办理。他还让常益明一行人乘坐火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