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月轻轻擦去了泪痕,扑闪着大大的眸子,真诚的答道:“是,师傅。一切谨遵师命。”

    回想着昨天夜里,父亲癫狂的长笑,母亲歇斯底里的嚎叫。

    被阻拦的姑姑只来得及救出了她,悔恨地对着夜空流泪。

    这一切历历在目,柳环月的泪水却不再流淌。

    仇恨,迅速地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天星大陆极西,迷惘森林。

    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参天巨树下隐藏着一处洞口,它蜿蜒向下延伸不知多远,方圆五里内却连虫兽都找不到。

    一位脸戴青面獠牙面具的道人,腰间挂着一具巴掌大的青铜鬼面,负手站立在深洞底部的岩浆池边。

    道人对着池面道:“我这边完成了第一步,人手已经重新潜藏了下来,之后的事?”

    等道人说完,岩浆池面先是有气泡“噗噗噗”的接连炸开,随后一阵波纹在岩浆池面显现出一只巨眼形状。

    巨眼盯着道人,一个声音突兀的响彻深洞:“我族虽负恶名,却从不亏信义二字,这点你应已知晓。”

    “放心去吧,七年之后,我族重临天星大陆之日,必不负你。”

    道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身后的巨眼波纹也缓缓散去涟漪,消失不见。

    仇恨,已在道心深种,开花结果。

    苏文烈缓缓睁开了眼睛,上下环视了一圈,却见自己躺在一个石床之上,六叔和苏文颜躺在两旁。

    他到现在还有一股极度窒息的感觉萦绕在胸口。至于之前的记忆,似乎都模糊掉了。

    他只还朦胧的记得,在自己即将昏厥之前,是秦爷爷让自己不要抵抗,随后自己就变得眼前一黑,失去了五官的能力。不过那时还未昏迷,只是处在一种即将昏迷,却还留有一丝灵智的状态。

    在那片昏暗中,他没有触感,没有味觉,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没有空间的感觉,有的只是时间的缓慢流失。

    甚至,他就连呼吸的能力也丧失了,所以他一进入那处空间便窒息到迅速的昏迷过去。

    至于他昏迷之后,又是否发生了什么,他就全然不知了。

    苏文烈满脸的后怕,努力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起身。

    这才发现此处乃是一个山中洞府,头顶上是浑然天成的圆滑的石面,洞府内没有太多的摆设,只这一张石床,不远处有堆砌而成的火塘模样的一堆碎石,地面上曾经火烧过的红褐色坦露在外,应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他们叔侄三人,此时正躺在一处用石头石板拼凑成的石床之上。床上堆了些断枝碎叶,虽有些不太舒服,但至少可以保暖。

    身边的六叔和文颜虽然都紧闭着双眼,但他们那平稳的呼吸节奏,莫名让他安心。

    转身看向亮光有些刺眼的洞口位置,秦爷爷正面朝洞口背对自己,他盘膝坐在一张竹席上,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份儒雅的长者形象。

    “你醒啦。”

    秦爷爷没有转身,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发现自己刚刚起身便出声打招呼。

    “是的。”

    苏文烈喘了口气,用力翻下石床,踉跄着走到秦爷爷的面前,干脆利落地跪在他面前,道:“多谢秦爷爷救命之恩!”

    说完也不等秦爷爷言语,就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秦爷爷救下的,不只是他们三人的性命,还是整个苏家传承的火种。

    秦爷爷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称我一句爷爷,那我也不欺你。”

    “你可知,其实若我早些出手,你父母便不会死。”

    说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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