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小姐,刚才婶娘去给老太太请安去了!”林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倒念荷觉得奇怪:“今儿是三十,珍婶娘去给曾老夫人请安不是很正常吗?”文氏大约也是觉得让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媳妇们请安有些尴尬,所以每个月,各屋里的太太们只在三十请安,小辈们初一、十五请安即可。

    念尔摇摇头,“今儿是三十不假,可是旁的人都没去,只有珍婶娘和苏婶娘去了。”

    “曾老太太叫珍婶娘和苏婶娘去崇园是有什么事?”楚林渝问。

    念尔面露敬佩的神色,点点头,却原来,是因为林渝的事——林渝还没挑到人家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惊动了老祖宗。

    “所以曾老太太才免了今日旁人请安,而是只叫了珍婶娘和苏婶娘,打算亲自过问这件事。”

    林渝凝神,仔细的想了想,这件事确实古怪。

    她连忙将精灵公主瑶瑶即将到来一事,暂时放在了脑后。

    念荷忽然感慨道:“等除了服,就到腊月了,翻过年去,三姑娘可就二十七了!那岂不是成了全家的笑话了?咱们家小姐可没有一位组长的祖父。”

    张组长家的千金三十了还没结婚,这在s市的名媛圈子里可都成了没人敢提的笑话儿!念尔也有些同情,“三小姐的婚事怎么这么不顺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道观里拜拜,要我说,道观没用就去什么万安寺啊、龙泉寺、龙泉寺什么的,那么多神佛,总有一个能保佑她的!”从外头提着食盒进来的念雨听了句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当是摸叶子牌啊?摸到一个是一个!”念雨一来,念尔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致,可是想着之前小姐的提点,还是笑着应和道:“呵呵,聊胜于无——聊胜于无——”林家里是一片和暮,而崇园内的氛围,可就有些微妙了。

    文氏一提三小姐的婚事,老夫人便沉了脸,苏婶娘也面露尴尬。

    文氏自然不是肯看人脸色的人,她轻轻的将茶盅往桌上一搁,漫不经心的道:按理说,我不是你正经的婆婆,咱们虽然都是这林家的人,可是到底你们也是个能干儿的,更何况,都到了重孙子辈,我老婆子也不想操这份儿闲心——可是,这话,我是不说也得说!既然你们老祖宗开了这个口,咱们便不得不好好再想想这个事。

    你们家里人丁本就不多,小辈就更少了,咱们不说五房,单说你们四房,小权恐怕是无心仕途,往后,你们四房打算那什么立身?现在有老四、小三子照应,可是往后呢?他们早晚有落魄那一日,往后,四房怎么办?老夫人袖中的手一动,缓缓的攥了起来。

    ‘人丁不多’,这句话刺痛了老夫人的心。

    她的儿子林绍宕早亡、中年丧子,像是一根刺,早就扎在了她的心里,谁提起,都像是一个重锤,轻轻的将这根刺往更深处扎去,看似没用力,她也看似不疼,实际早已鲜血淋漓。

    苏婶娘则是不关心这些,其他人的有没有未来,未来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文氏说的也对,等他们都百年了,剩下小权,怎么办?小柠若是嫁得好,对小权倒真的是个帮衬,等以后自己去了,权哥总不至于孤零零的。

    当然,她的女儿,她不是不愿意她嫁的好,小柠年岁大了还没定下亲事,她自然是最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