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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坏就坏在这刚来的副总简直成了陈伟身边最听话的一只狗!蹿上跳下抓住个把柄,就想栽赃给陈伟。

    后来那几个混混果然反水了吧?姜先生苦笑,“田爷,您这话真是抬举姜某了——不过,我找少爷确实是有事,还请田爷替我通禀一声。”

    田七客气的笑道:“请字不敢当,还请先生稍候。”

    书房内的地炕烧的极旺,姜先生一踏进去,便觉的热浪扑面,瞬间便冒出一层汗来。

    陈伟敞着衣襟,仰在榻上,身边还有两个丫头在喂酒。

    姜先生垂着眼,如果说从前他还会觉得失望,此刻,他只觉得累。

    他没有等着陈伟问询,直接开口道:“少爷已经禁足四月有余,如今已进了腊月,老爷的气或许已经消了也未可知。”

    陈伟瞬间清醒,挥手打发了丫头,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态,漫不经心的道:“先生终于想出好主意帮本少爷脱困了?”姜先生点点头,提醒道:“明日是夫人生辰。”

    提到夫人,陈伟眉头一皱,面色顿时暗沉起来。

    姜先生低着头不看他,“夫人最喜爱新奇的玩意儿,我已经替少爷在宝云斋定下了一套东珠点缀的双面绣锦绣图。”

    陈伟眼眸倏地抬起,眼下青黑却丝毫不减凌厉,韫黑的眼瞳直直的盯着他。

    书房内静悄悄的,只听得到铜漏沙沙的声音。

    姜先生抿着嘴角,似乎并不在意陈伟要说什么,又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怒意。

    然而陈伟只是深深地看着他,薄唇微掀:“既然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便让他们去拿了,这就送给她去。”

    ——“小姐,慢点儿走!”红鸾在后头一路小跑,手里团抱着一个毛茸茸的灰鼠斗篷。

    楚羽柔嘻嘻笑着回头,“再穿我就要像个球啦!”楚程音拢了拢有些散了的紫狐裘——那还是去年的时候,从五妹妹那里要来的毛皮,她可喜欢得紧。

    她伸手点了点楚羽柔的额头,嗔道:“你是说我像个球咯?”楚羽柔眨了眨眼,面带天真,“姐姐最听妈的话,是娘说天气寒冷让我们穿多的,我又怎么敢说妈不对?姐姐身材纤细又长得高,穿着自然好看,我这么矮,穿起大氅来远远的看本来就像个球嘛!”楚程音心花怒放的替楚羽柔拢了拢身上那件霜色棉斗篷,“嘴这样甜,是抹了蜜吗?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然也和姐姐一样高了,不过,怎么都出孝期了,还穿的这样素?小丫头就是要穿红戴绿才好看呢!”

    “我才不要!丑死了!”说完,扭捏的跑开了,只有红鸾皱着眉,看着自家小姐脸颊边那朵散开的红云忧心忡忡。

    楚余音望着前方笑闹的楚程音和楚羽柔,忽然就想起了楚锦荣,荣哥儿是母亲留下来的血脉,是和她最亲最亲的人,从前小的时候,他也喜欢和她闹,喜欢追着她,软软的喊她‘姐姐’。

    她的内心,忽然有些柔软,唇角刚弯起一抹笑意,却忽然听见耳边的脚步声。

    寒风吹过来,是再暖的手炉也热不过来的寒凉。

    “母亲。”

    再抬头,仍是往常稚嫩天真的小脸。

    德姨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如既往的带着亲和的笑意点点头:“曾老夫人已经上车了,咱们也走吧。”

    天气虽然寒冷,可是街市上的叫卖声却比平日里还要大,走街串巷的挑夫,来往的行人也比往常要多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