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小老鼠。

    这些婴儿发青、腐烂、散发出腐肉的臭味,蛆虫扭曲挣扎着从包袱上掉落,地上满满一层都是这种东西。

    姑获鸟走进屋子:“宝宝......”

    贺神被这东西搞的毛骨悚然,忍住自己想要跑路的求生欲,猛地将身上的画皮放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候,姑获鸟察觉到了危险。

    它背后的婴儿齐刷刷睁开了双眼,僵硬的抬起双手,冲着贺神哭喊起来。

    “大哥哥,抱抱我,大哥哥,陪我玩......”

    夜色落在他们脸上,就是普通的婴儿,还未来得及长大,就已经死去,成为了灵物。

    一张张肉嘟嘟的脸上,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裂开嘴巴,发出渗人的叫喊之声。

    画皮光滑的脸上画出了一个婴儿的样子。

    就在这空隙,姑获鸟两只手伸展开来,须臾之间长满黑色羽毛,乘风而走。

    功亏一篑。

    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就在眨眼之间,苏勉的棍子还拿在手里没有出手,事情就结束了。

    大家都被那些婴儿叫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间默然无语。

    王占稍微好一点,毕竟眼睛不好使,只听到了,没有看到。

    他先站出来把油灯点上:“这怎么办?恐怕它不会再来了。”

    宋遇穿上鞋:“走,跟上去看看。”

    王占挠头:“怎么跟?它长了翅膀,我们又没长。”

    宋遇指了指地上掉落下来的蛆虫。

    元保保默默打了个寒颤:“我、我就不去了。”

    文闻也和顾北奇说自己不去。

    他不太舒服似的眨了眨眼睛,脸上那一层疤痕仿佛要融化似的往下坠落。

    宋遇奇怪的看他一眼。

    难道他身上的灵物就是那些疤痕?

    顾北奇让他休息,也让王占不用跟过去,黑灯瞎火,怕灵物没有抓着,再自己摔个臭死。

    贺神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太上的了台面,大概是以前飞贼做习惯了,一有风吹草动就想跑路,也果断的不去了。

    宋遇瞅一眼这三个人:“老苏,三缺一啊,要不你也别去得了。”

    苏勉看一眼这三个牌搭子,觉得还是出去溜达一下比较痛快。

    于是他们三个人提了一盏灯笼,顺着地上掉落下来的蛆虫,跟了出去。

    肃州的夜晚和汴京的繁华截然不同,旷野天低,疏星郎朗,就连夜色都带着苍凉和大气。

    偶尔他们甚至能够听到远处飘荡而来的驼铃之声,越发让这一片土地显得更加神秘。

    随着地上的蛆虫减少,又慢慢变多,最后到了肃州府外的一座坟地。

    地下棺材,地上土丘,没有石碑立志,一片邻里合墓景象。

    不见报丧鸟的踪影。

    “找不到就进城吃个早......呸呸呸!”苏勉正想说天都快亮了,正好一阵风吹来,弄了他满口的灰尘和沙子。

    这地方不下雨,水又少,到处都是沙子。

    顾北奇掩住口鼻:“坟地倒是个躲藏的好地方。”

    这地方死气沉沉,本来就是生者不宜久留之地,亡魂遍地都是,实在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