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娃儿他大婶!”

    “我看未羊娃儿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的顽固不化呀!

    有时我看未羊娃儿其实挺乖的,这点你就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而且,我看娃儿有可能比你家未星还聪明呢!”

    胡蕙兰觉得这话有点带恭维性质,便勉强“嗯”了一声。

    王大婶说着说着,觉得胡蕙兰不再想吭声,便又转换了个话题。

    “娃儿他妈呀!”

    “嗯,他婶子,你说。”

    “我不知道未羊娃儿每天都是怎么度过的?”

    王大婶好奇问道,“因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村子的哪里看到过未羊的身影。”

    “呃,是这样的,未羊我每天都锁在院子里的。”

    胡蕙兰略带自责地道,“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呀!

    他婶子,你知道,未羊娃前些年还小,都很乖,也不胡来,我不担心他会闯什么祸,那时不想让他去外面玩,是因为我担怕他走丢。

    未羊娃儿不会言语,耳朵又背,走丢了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从那时候就把他锁在院子里的。只有当我地里的农活儿不太忙的时候,我才偶尔会带他去外面逛一逛的。

    可是,后来,谁料到他竟然越长越奇怪,嗓门能把玻璃震碎!

    这一下,我就再不敢把他放出外面去了,万一把别人伤到了——你知道的。”

    “唉!”

    王大婶不由地叹了口气,道,“这娃儿真可怜!”

    胡蕙兰开始沉默起来。

    当王大婶再度好奇地问未羊的病是如何得上的时候,胡蕙兰就客气地叫停道,“娃儿他婶子,我要下车了哟!”

    然后,王大婶就慢悠悠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上,胡蕙兰下了车后,又客气地说道,“真是麻烦他婶子了!”

    “哪有哪有,都是一个村上的人,客气什么。”

    ……

    ……

    眼前,就是马家村了。

    胡蕙兰远远地瞅着‘马家村’三个石刻大字,心里顿时有种莫名的忧愁袭来。

    “还要不要去算一卦呢?”

    胡蕙兰站在马路牙子上不禁自问道。

    来时,胡蕙兰激动的不已,恨不能即刻前往马家村给两个儿子算上一卦,恨不得立刻就知道答案。

    没想到,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却一下又止足不前了。

    “还要不要去算一卦呢?”

    胡蕙兰又忧愁地重复一遍。

    事实上,她现在最不想知道的结果就是未星的前程会受阻。

    因为她知道,未星早晨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弟弟未羊的大嗓门震到了,耳朵虽是没有变聋,人却表现得像个傻子一样,动不动就发起傻呆来。

    不,除了这些,还一个劲儿说自己能听到什么什么奇怪声音……还能听到无线广播!

    事实上,此时,胡蕙兰对他的小儿子未羊的未来同等担忧。

    所谓天下父母一条心,就是这个道理。

    要不要算呢?

    胡蕙兰望着那三个大字出神了一小会,终于,无终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