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发生。

    最终,事发当天晚上,女孩母亲整整一夜未合一眼。她听了邻里乡亲的话,独自一人打禅一样静坐在房檐下等儿子归来。那晚风沙过后夜空出奇的净朗,星星满布;她刻意将自家大门大张,担怕儿子突然回家后门关着进不了门;而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任由大脑在胡思乱想,或许只有天马行空地乱想一通才能避免失去儿子惨遭打击成精神病的风险。事实上,当天晚上,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她就紧张、就激动、就满以为儿子回来了。于是,她就神经兮兮专程地跑过去瞧,即便不见儿子踪影,她也会偏偏歪想到他就躲在附近哪儿;继而她又是一阵疯找;如此这般,她母亲便是这样一直干熬到第二天天亮。

    之所以女孩母亲如此操心自己的儿子,正是因为他小时候患了一种怪病,相当怪的病。尽管如今已有十六岁的年龄,但智商却仍旧停留他妹妹这么大的年龄时段。倘若无端受到刺激或惊吓,必然就会发病。发病也是毫无征兆的。

    女孩哥哥从小长到大一次书都没念过。因为一方面家庭条件不允许,另一方面他母亲也担怕儿子一上学会被人欺。因为他一受刺激势必会闹出乱子,而一出乱子就有可能无人经管,她不可能随时随地跟在儿子屁股后面盯着。当然,女孩哥哥不上学的原因还是后者居多。

    “好心的未校长,”女孩母亲颇为殷切地道,“我听村上一个叫未羊的学生,他说他昨天和他俩同学在校园里无意发现我女儿的书包,说是在一个洞穴里发现的;那个书包正是我儿子事发当晚背着的,当时他就背着那个书包走的。想必您一定晓得学校里有那么个啥洞吧?我想我儿子必定就在那洞里面。他大有可能不小心将书包弄掉了,未羊他们几个碰巧捡到了。我好心的未校长,这事我今天必须拜托您帮我!必须!无论如何!看在......”

    “洞?”未校长猛然打断说。

    “总而言之,”女孩母亲依然滔滔不绝地道,“我好心的未校长!我想请您帮我劝劝您的三个学生,我们一块去洞里找我儿子吧。真心拜托您了!拜托您了!真心,拜托了!实在不行的话,那我就给您磕头了!”说着即刻就屈膝下跪。但被未校长一把拦住扶将起来,因为未校长极不习惯村上人对自己行如此大礼。他慌忙说,“不,不,不要这样客气!”

    最后,直到女孩母亲一五一十将所谓的洞穴再次重述一遍后,未校长猛然抬头望了望门头玻璃,似乎由此想起了什么,旋即便恍然大悟过来。他二话不说即刻带母女俩前去四年级一二班,将未羊、童乐和麦草垛男孩一同叫出来。

    未羊一见未校长亲自大驾光临地喊他,顿时心里贼嘘嘘的;他满以为自己哪里错了;当然,他第一反应就觉得大有可能是关于误入洞穴的事。因此,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误入那个洞穴完全就是个错误,万不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未破坏洞内任何东西,又未出洞后像广播一样大肆宣张;如此以来对于洞穴也无什损失,他自己也不过因此旷了两节课而已,仅此而已。倘若说好的一点,那么他无疑也做了一件好事,按理来说理应贴至好人好事榜上供大家拍手称赞。事实上,他如此一想,心里就不再那么没头没脑了。

    当然,童乐和麦草垛男孩被校长一喊,也几乎和未羊一样心里贼嘘嘘的。来人皆以为自己做了错事。最坏的程度不过是被学校无情开除,要么就难逃一顿暴打,如此而已。就在那一瞬间,俩人难免想到该如何推诿责任,一旦被问及谁带头闯入的时候该如何说,又问及类似的为何入洞之类的问题,该如何如何让各自洗清干系等等。

    “我喊你们三个出来的意思呢,”未校长郑重其事地道,“想必你们心里早已略知一二。的确,今天是有事想拜托你们帮忙;事实上,我想让你们帮这位阿姨去你们昨天去过的‘洞里’再走一趟,去找个人你们不会介意吧?”当然,三人几乎同时点头答应;随即,未校长又不忘补充一句道,“当然,我也跟大家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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