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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未羊依然忘乎所以地瞅着,并未觉悟到高欢对自己腼腆的示意。直至高欢微微侧起头再次怯怯地偷探他时,迟钝的未羊适才反应过来,吓得慌忙回过头,俨然做贼心虚似的定定地直视桌上的书。与此同时,高欢也颇为腼腆地抽回头去假意看书。

    如此一来二去,俩人就仿佛都晓得彼此的羞赧之处。因而,两颗心皆砰砰直跳个不止。

    平素里,一旦逢及高老师的语文课,大家几乎都会大惑不解,甚至会对此耿介于怀;因为高老师总是花大把时间在高欢身上,他跟高欢频繁互动交流;有事没事就转悠到高欢桌旁,给她指指点点,甚至还用熟悉的仿佛训练有素的手势动作跟她比画。当然,这一点未羊瞅得可是一清二楚。其他学生因好奇有时也会瞅上一两眼,但也瞧不出个什么端倪来;大家可能只是觉着高老师偏爱高欢罢了,仅此而已。

    当然,最令大家颇感失望的是,高欢初次来上课时并未跟大家做自我介绍,就好像一个高年级学生贸然进来上课,浑然招呼不打一声就坐下来。事实上,高老师对高欢也并未过多介绍;只简单说她新来乍到的,并希望大家往后多多关照,如此而已。相反,未羊当初来的时候,高老师可是对他大吹特吹地介绍,毫不避讳,直接挑明说未羊不会言语啦、为何不会言语啦、未羊从未读过一天书啦、未羊年龄多大啦、未羊家庭住址啦、未羊何许人也啦,等等诸如此类。像解剖一样将未羊解释的明明白白,身上几乎不覆一根羽毛。

    于是,大家糊里糊涂地看着班里来了个陌生而天生丽质的大姐姐。直至一周多时间过去了,大家依然概未弄清她的大名,并且无一人跟她正儿八经讲过一句话。

    她独身一人坐于教室最后排。因而,大多时间大家皆以为她毫不存在。她做课间操时也是最后一排,都是高老师亲自为她特设的一个位置;一开始几天都勤奋打卡,无一早退;可是只坚持不到一周时间,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大家也一概不知她去了哪儿,但上课铃声一响,她便又悄然准时的入室上课。

    她每每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大家几乎都会好奇地定定地瞅她。一开始全班男生都会瞅她,觉着她长得清秀可爱,还过分神秘;便禁不住多瞅个一两眼,时间久了,看得人无疑也就少了。大家压根儿对她一无所知,而她也仿佛一个神秘的存在,在乎她的人时刻关注着她,不在乎的人似乎已经当她是空气了。

    有那么几次,未羊心里就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认为高欢也跟他一样不会言语。当然,后来的种种迹象也表明他的猜测不无准确。

    未羊如此认为:首先,高欢第一次踏进教室时,闭口不语;其次,一连数日她都未跟一个学生正常打过招呼,或聊天超过一分钟的记录,未羊依旧见她闭口不语,要么点头示意,也不过尔尔;再次,她跟高老师互动时闭口不语,则总是大量使用手势比画,尽管她的手势未羊似懂非懂,但他清楚那她用的手势就是手势,无可辩驳;最后,他还是觉着高欢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通过她怅然若失的眼神即可得知。

    倘若是秘密,那么总有一天都会被解开的。

    事实上,在一次音乐课堂上,高欢的秘就无端被解开了,被她的音乐老师所破解。话说那天莫名其妙地下了场秋雨,教室外的风将白杨树上的叶子一片片的脱落下来;白杨树在风中抖擞着它的枝条,仿佛浑身冰冷刺骨。风从教室窗缝里吹进来,凉丝丝的。未羊玩弄了会儿铅笔,便悄然偷瞄起高欢打发时间。有那么一刻他无意间吸了一口冷风;尔后,猛打了个喷嚏,在高欢面前险些颜面大失,几乎连鼻涕眼泪一齐吹出来,只差个鼻泡;同时,接二连三又打了一系列冷颤。

    一位穿着得体的女音乐老师在讲桌上随手搜查似的翻了几页书,仿佛无什新的好歌,便‘啪’一声扣上书。抬头环顾一遍在座的诸位,脑里倏尔冒出个好主意;于是,瞬间集中回过神来,煞有介事地命令大家温习一遍上节课所学的《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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