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课你学会了再给大家唱,好不好?”

    音乐老师话音一落;同时,也摆手示意文体委员坐下。

    文体委员应声而坐。但此时高欢依旧定定地站着不动不吭声,也不落座。

    “呃!你也坐下来啊。”音乐老师一脸疑惑地道,“你不会唱,老师不怪你,大家都不怪你......更没人笑话你。”

    未等音乐老师将话说完,高欢的眼泪即刻决堤而出,顺着面颊哗啦啦地淌落下来。未羊见状不知如何是好,他急着用手势在眼前比画起来。但音乐老师根本没注意到他。她望着正伤心落泪的高欢,颇为抱歉地道,“咿呀!好端端......哭啥呀!”

    音乐老师边好话好说边疾速来到最后一排,她将脸凑至高欢额角的秀发部位,不忘用手抚拍着高欢瘦削的背,细声细气地问她道,“好端端的,为何哭来着?有伤心事么?还是其他什么事?”说罢又移手至头发上抚摸着,接着又耳语道,“可以跟老师讲么?替你保密......放心好了。”

    此时此刻,几乎全班学生都将头扭来瞧着这对亲昵的师生。心急如焚的未羊猛然伸手轻拽了下老师的衣后襟,老师遂将目光又移至未羊身上,甚是不解的表情。随即,未羊用手势跟音乐老师比画着道,“她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未羊颇为急切地将一个手势重复多遍,迫切希望老师读懂。

    事实上,未羊比画的手势乱糟糟、浑然不成体统,音乐老师看得一头雾水;但她发现未羊极其渴望的眼神,以及他不停地手指着高欢的嘴巴,摇摇手,摇摇头;因此转念间她约略懂了点什么。转而又将注意力集中至高欢身上,一脸的无奈。

    接下来,她自觉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她揩拭眼睛......

    此时,未羊终于停下胡飞乱舞的手势;无意间将注意力集中至窗外,他眼睛定定地盯视着墙角的白杨树出神,白杨树也似乎盯着他出神;白杨树悄无声息地摇晃着,叶子一落而光,仿佛被秋风剃了个大光头。

    6

    未羊母亲自从狠下决心摆摊做生意后,她的麦子地基本上就荒芜了,差不多跟她开始生意惨淡时的心情一样,一荒到不可收拾。

    刚开始几天,她瘦削娇弱的身板骨甚是要强。摆完摊后急急忙忙冲回家给未羊烧菜做饭,而她自己呢,又急急忙忙吃一两口饭,等不及送一杯水下肚,又扛起锄头急急忙忙冲去麦地里;背着灼热的太阳争分夺秒着干,急急忙忙干完活后,又扛锄头急急忙忙扛起锄头冲回家,急急忙忙烧菜做饭,急急忙忙吃一两口,急急忙忙备货,转而又急急忙忙冲往学校......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倘若中途有一点差错闪失;那么,毋庸说这一切的急急忙忙几乎都成了一塌糊涂,成了误打误撞。

    却说有一次,未羊母亲锄草锄过了头,忘了留意时间流逝,转眼一下给锄到了平时的饭点上;瞬息间脑袋一声炸响,遂二话不说就急急忙忙扛起锄头,急急忙忙冲回家,顾不上烧菜做饭,颗粒无进,直接跳过进入到下一急急忙忙备货程序;她急急忙忙备好货,随即急急忙忙冲往学校去摆摊。一路上急急忙忙,忙忙急急,最终摊也没能摆成就打道回府了。回来时,她骑着车子一片沙漠般的荒芜心情摇摇晃晃,晃晃摇摇。于是,这一天也就乱套了。

    长此以往,未羊母亲几乎浑身上下瘦了一圈;却说她人本来就已瘦削得不能再瘦,如此一折腾,整个人就几乎成了皮包骨头。她本来一米五六的矮墩墩个儿,如今一下就成了一米五六的瘦削削个儿。熬夜熬得她时常两眼煤黑,未羊笑话她像电视里的大熊猫眼;同时,又颇为心疼地用手势比画着教导她:务必早休息,千万别熬夜!

    当然,这样的生活未持续多久,她的麦田几乎就成了荒芜的杂草场。庄稼被黑掩掩的荒草吞没无剩,预示着整年即将颗粒无收。当她亲眼目睹到这一现实境况时,便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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