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一日不消,梁红玉就一日是妓籍,梁家也一日是大罪之家。

    这也是梁红玉为何一直帮韩世忠约束军队的原因,她很想博取一些军功,以赎她父祖所犯之罪,恢复清白之身。

    不想,多年夙愿,竟然在此刻实现了,而且朝廷还给她封了诰命。

    这回梁红玉没有看向韩世忠,就一拜在地,道:“梁氏领旨谢恩。”

    韩世忠知道,梁红玉等这个特赦,等得太久了,因此并没有怪罪梁红玉擅作主张。

    梁红玉接过圣旨后,吴铢转向韩世忠,然后将一封密信交给韩世忠。

    韩世忠接过展开一看,随即就是一怔!

    “这……”

    “观察嫌字迹潦草?”吴铢道。

    韩世忠心中其实已有猜测,但他还是问道:“此信何人所写?”

    “乃摄政王亲笔所写。”

    不等韩世忠再问,吴铢就又道:“不瞒韩将军,南京文武百武皆有以摄政王名义所写之私信,他人信上,字迹工整,言辞华美,感人肺腑。”

    说到这,吴铢语气一转,接着说道:“然那些私信皆大臣代笔,只有两封信乃摄政王亲笔所写……一封便在观察手上。”

    “闻听摄政王亦是出身于西军尉勇,应是不精通文墨,那此必摄政王亲笔所写无疑。”

    韩世忠顿时就觉得心中一阵热乎,他立即拿起韩擎的亲笔信再看,然后就见上面简单明了的写道:“赵构者,懦夫也,其必拥兵南渡,为大丈夫所不耻。报仇雪恨,建功立业,在北而不在南,英雄豪杰何以南辕北辙?”

    没了。

    韩擎就只写了这么多,至于给韩世忠封什么官、给韩世忠什么待遇,韩擎一点都没有说。

    这让韩世忠多少有些失望!

    “摄政王连将军小妾家世名字都探知得一清二楚,对观察关心可见一斑。”

    见韩世忠脸上有失望之色,吴铢道:“南京,比将军权高位重者,没有一百,亦有五七十,然只观察与另一人得摄政王亲笔书信,足见对观察重视。”

    “是啊,摄政王连我小妾的家事和名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又只给我写亲笔信,可见我在其心中之重。”

    听吴铢这么一说,韩世忠突然觉得:“也许,不给我任何承诺,反而是给我最大的承诺。”

    见韩世忠反应过来了,吴铢道:“摄政王给韩将军写此信时,我就在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吴铢又道:“当时我壮起胆子问摄政王,为何单独与观察你写亲笔信,观察猜摄政王是如何说的?”

    “摄政王是如何说的?”韩世忠问。

    吴铢一脸羡慕的看着韩世忠,然后一字一顿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韩世忠心神巨震,随即满含热泪得对着东京方向一拜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