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锋骑军,是李过所领。

    按照兴国公事先的吩咐,压根就没有给这些官员什么面子,看到远处迎接的官员之后,反而提高了马速,一直到不远之地才可以减速。

    骑军原本就比步军看着要有威慑力,特别是骑军数量多的时候,越是如此。更不用说,这支骑军乃是精锐,原本就是南征北战的流贼精锐,又横扫草原归来,因此这支骑军的气势就更不用说了。

    左懋第等心中无愧的文武官员还好,那些心中有鬼的官员,不管文武,看到如此威势的骑军时,那脸色一个个都是白得吓人。

    如果在平时,对于军队竟然敢如此无礼,带起地尘土,扑得他们这些地方军政高官灰头土脸,那领军将领绝对要被弹劾。如果有权处置的,信不信立刻拿下都可能。

    从大明开国之后,这种以武犯文的事情,绝对是非常罕见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支军队的领军主帅,乃是权倾朝野的兴国公。哪怕是这前锋中,和领军将领并驾齐驱的,还有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监军。

    面对兴国公,面对锦衣卫,不管文武,都没有那个腰板能硬得起来。

    事实上,他们也知道,这支军队如此做派,这么破天荒的举动,如果背后没有兴国公的授意,绝对不可能会出现。

    而兴国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授意,他们大概也能猜出来。山东民变规模如此之大,他们这些山东的地方官员,绝对是逃不了责任的。

    可是,谁让这次民变的引发,是因为曲阜孔家那边引发的。这些主政山东的文官,压根没胆子第一时间雷厉风行去压制民变。

    就这么的,一支接着一支的骑军,挟惊天威势,如雷蹄声陆续开到济南城这边。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出现了兴国公的中军旗帜。

    于是,左懋第便带着山东文武官员连忙迎接兴国公。

    说起来,张明伟倒不是对左懋第有意见,他的这番举动中,并没有给左懋第脸色的意思。不过谁让他领着这些山东地方官一起,自然就殃及池鱼了。

    因此,作为补偿,张明伟倒是和左懋第和蔼悦色地说话,但是,对于其他文武官员,却是压根理都不理。

    他和坤兴公主朱媺娖,并没有进城,在前锋扎好的营帐中接见了这些官员,开始议事。

    “闻报国公领王师前来鲁地,如今鲁地的民变已经散去了三处,民变规模,据各地的快报,也已经小了一半不止。”左懋第作为最高官员,便首先给张明伟介绍情况道。

    顿了顿,他便笑着带着一点恭维又补充道:“国公一到,鲁地之乱必定旦夕便能平定了!”

    其他山东地方官员听了,便立刻纷纷附和起来。

    “国公南征北战,屡战屡捷,威名赫赫,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贼寇只闻国公威名,便闻风而溃,实乃下官平生未见也!”

    “……”

    听着这些马屁声,张明伟并没有露出笑容,只是咳嗽了一声。

    一听他这咳嗽声,这些正拍马屁拍得起劲的山东官员,顿时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一丝发声。

    没了动静,张明伟便继续看向左懋第,表情严肃了一些说道:“之前奏报中说,山东新政官员不是被杀,就是逃回省城。如今具体情况如何?”

    一听这话,左懋第不敢怠慢,连忙禀告了起来。

    张明伟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山东的新政,基本上因为这个民变一起,不管离曲阜有多远,几乎全部废了。最好的,也是进度停滞不前,推行不下去。因为新政官员就怕继续催促的话,也会激发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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