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恭恭敬敬回道:“回殿下,这药方写着苍术、半夏、甘草等药确实是治伤寒的药材。”

    “哦?那孤若令人大量熬制分与百姓防疫,尔等觉得可行?”

    老头子略沉吟,“回殿下,应当可行。”

    得知药方没问题,朱景明立马拍板,“好,那明日尔等便进衙门协理此事,务必将此事办妥。尔等须知,百姓之事无小事,切记不可偷工耍滑,若出了纰漏定然一个都走不了。”

    几个大夫互看一眼,恭恭敬敬回道:“是,殿下。”

    朱景明身为上位者,很多事自然不需亲力亲为,他只要下命令,自然有人去做,多的是人尽心尽力。

    他要做的是统筹大局,将事情安排好,若他是个没主意的,看到城外那乱糟糟的惨烈情景,早就六神无主了。虽说城外灾民情况确实严重,确实挺可怜,但他看惯了生死,也没有到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

    现在正值用人,倒也不是算账的时候,等事了了,该升的升,该贬的贬,他心中有数。

    稍微闲了些,朱景明便泡了个热水澡。

    他屏退了知府夫人派来伺候他的丫鬟,一个人坐在浴桶面擦洗。

    热气弥漫,朱景明的脸分不清喜怒,他执了一个玉坠子放在手心里把玩,不知在想着什么。

    方才换衣时,这坠子从衣裳里掉下来,正是崔玉珠送他的那枚。

    她随身戴着的贴身之物,现在却在他手上,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舍不得扔掉。

    朱景明脑子里浮现出她柔弱无依地靠在他肩头的样子,泪光点点,娇喘微微,不可谓不动人。

    还有后来因躲人躲到假山洞里也是,他那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怕她被后面的石头硌着了,这才拦着她的腰。可惜她似乎不太领情,那两只手软绵绵地撑在他胸口,偷偷地挣呀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