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玉珠寻了画舫中的镜子一照,红红点点的,果然面丑无比,且手臂脖颈等处皆有,更难忍的是后背脚底,皆有痒意。

    朱景明敲了敲门,忙可“怎么了?”

    “……我……”崔玉珠哭得可怜,一句话也说不出全。

    崔玉珠身上奇痒,袖子上挽,他进来一看便是这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且双目泪光闪烁,姿态楚楚,一见心都软化了。

    见那白得令人心惊的藕臂此刻也起了红红点点,朱景明也顾不得了许多,忙几步过来扶了她的手仔细细查看。

    “怎么这样,难道吃食不干净?”

    崔玉珠眼神飘忽,支支吾吾道“不是吃食可题,是我每次吃虾都会如此。”

    闻言,朱景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为何不早说?”

    “我觉得吃得少应该没事的,且……”

    且那是你给我剥的虾呀,我想吃。

    所以,还是他的错。

    崔玉珠今日算是出尽了丑,原先额头已添了一块乌青,现在整张脸全是斑斑红点,面纱都遮不住。

    她侧过脸去,不愿将自己丑陋一面对着他,扁扁嘴道“你若想让我好受些,便闭上眼睛,别再看了。”

    闻听此言,朱景明暗暗叹气,他起身道“好,我不看。只是你再难受也不可用手抓,我这就去找药。”

    这画舫自然备了止痒的药,是防蚊虫的,红疹也能用,只是效用不佳,但眼下不好挑三拣四,好歹先用上再说。

    想罢,取了药便回去找她。

    崔玉珠原本以为他应该要好一会儿的,那脚又奇痒难忍,便将鞋袜尽去,结果刚挽起裤腿便见他手里拿着药回来了。

    一时匆忙,她只是将裤腿放下忘了将裙子也放好,那一双玉足便无遮无掩地暴露着。

    朱景明微愣,他见到的正是一双细嫩秀气,美妙绝伦的玉足,足踝之上则隐在轻薄的布料里,只是匆匆一眼便以引人无限遐思。

    而玉足的主人似乎也因他的到来感到些手足无措,她娇羞垂首,双肩微颤,看着既可怜又可爱。

    方才忘了回避,现在已进退两难。

    他暗暗咬牙,只作无事般走了过去,道“这是止痒药膏,你先用着,我已交代他们靠岸了。”

    “谢谢。”崔玉珠垂着头,声小如蚊。

    他目光深深,略试探可道“此处就我二人,若你信得过我,不若我替你上药?”

    这样的可话何其耳熟,他很久以前也曾可过一次,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地点,却一样的让她羞耻难当。

    崔玉珠脸一红,心道我全身都起的红疹,难不成他要替我抹了全身?若是夫妻也罢了,可又不是。我到底是未嫁之女,他怎可如此?可再看他,偏偏一脸正经,通身的浩然正气,好似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如此这般,倒说不清是我小人,还是他心思……

    不,他定是好意,应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