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再到水里寻一寻。”说罢,再次入水。

    朱景明眉头紧拧,对上官歏道“表哥你也去看看。”

    上官歏颌首,“好。”

    说完,人也走了。

    崔玉珠微怔,不由自主捏紧了手帕。

    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那岂不是就剩我和他了?

    她眼神飘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道“那,我去吩咐厨房煮些姜汤与热水。”

    朱景明不语。

    待她走过,披搭在肩上又从手臂旋绕而下的金纱披帛恰时被风吹起,在他脸上与脖颈处扫过。

    轻纱拂面,痒痒的,带着一股熟悉的甜香,记忆带着他回到在画舫那一夜。

    璀璨的烟火,带香的清风,以及眼睛里全是他的那个人……

    朱景明目光一缩,手不受控制地抓住那根长长的披帛。金纱柔软,像握着她的手一样让他内心窃喜。

    崔玉珠“……”

    她回头扯了扯,拉不动。

    她喜欢挽着长长的披帛与衣服搭配,一端固定在胸结,再挽于臂,另一端则在手腕处绕一下,这样既吹不掉,且还会有一种飘飘若飞的美感。

    但遇着他就是自讨苦吃,感觉像被揪住了兔子尾巴,跑也跑不了,不免有些羞恼。

    “殿下此举何意?”

    是啊,何意?

    手不自觉就……

    朱景明静静地看着她,半晌道“思欲会而心难平。”

    崔玉珠怔怔的,一时忘记了动作。

    他说他心难平。

    谁心平了?

    即便他真的只是山中猎户,她也是愿意跟他走的,也不要什么富贵,两相白头足矣。

    现在的情形又是谁的错?

    崔玉珠眼眶泛红,“你又说这些做什么?你的两全之策呢?方才还有闲心下棋,所以也就是随口一说哄我罢了,想你以前还总是处处为我名声着想,你看看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朱景明心口一窒“我……”

    糟糕,他竟无言以对。

    “罢了,多说无益。”她执了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幽幽地说“我的玉葫芦还在你那里,那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贴身之物,既然我们之间已不可能了,你便还给我吧。”

    那玉葫芦是上回在文昌侯府她托他寻安神的药,之后说是要送他的谢礼,当时说得轻飘飘的,没想到其实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连这个,她也要讨回去了?

    他见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禁面露难色要是真还回去,以后两人就真难说了。

    他自然有将玉葫芦时时带在身上的,但眼下只好撒谎,“那坠子不知哪里去了,回去我再好好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