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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纯走后不久,祢衡火急忙慌的来了,神情着急。

    他一进帐就问:“县令,听说孔文举殁了,这是真的吗?”

    两人虽说年岁相差悬殊,但却志气相投,将彼此视为知己好友,如今孔融已死,这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二人天人永隔。

    夏侯安默然的点了点头。

    来时本幻想着只是谣传的祢衡刹时如遭雷击,脚下向后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没曾想,上一次在北海郡府里的争吵,居然成了二人的最后一面。

    “怎么死的?”

    缓过劲儿后,祢衡红通着眼睛问道。

    “他们说,是我杀的。”

    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夏侯安自己都忍不住好笑了一声:“毕竟我前几天去过一趟北海,而且还当众挟持了孔融……”

    祢衡没笑,只是迈起沉重的脚步上前,目光紧紧的盯住夏侯安,一字一句的问:“是你杀的吗?”

    夏侯安与之对视,缓缓开口:“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两人对视了一阵,夏侯安始终神情坦然,毫无半分躲闪,祢衡退后两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夏侯安会做这种事情。

    见祢衡信了自己,夏侯安递了杯水过去,随后便将实情托出:“我那天走的时候,孔融分明还好好的,这才过去几天,他们就说人没了……”

    “更为离谱的是,还说好些人看见是我动的手,这他妈不是睁眼说瞎话吗!究竟是哪个王八犊子在背后搞我,栽赃嫁祸!”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侯安的情绪明显有些暴躁。

    祢衡默默聆听,直到喝完递来的水,他才中规中矩的将杯盏放好,然后郑重的向夏侯安躬身行了个礼,致歉说道:“县令,我想告个假,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

    “你要去营陵?”夏侯安猜到了祢衡所想。

    祢衡对此不作否认,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拱了拱手,将留恋和不舍埋在心底,随后便孑然离开了这里。

    犹如一叶扁舟,归于大海。

    目送祢衡的背影离去,夏侯安叹了口气,祢衡的脾性他知道,拦是拦不住的,只希望以后有缘再见。

    相处久了,其实这家伙也没有史书中说的那般令人讨厌。

    最主要的是祢衡一走,城里一大摊子的文书工作,又得落到夏侯安这个县令头上,真叫他格外的惆怅蛋疼。

    吃过晚饭,曹纯差人来报,说是救回的伤兵之中,有人想要见他。

    反正闲来无事,见见倒也无妨。

    至于韩苟,夏侯安根本不怕他卷土重来。

    来到伤兵营,这里本来是给自家士卒战损准备的地方,结果这会儿倒成了北海郡兵的临时落脚之处。

    好在夏侯安也不小气,住就住了吧。

    虽然有些缺了胳膊断了腿,不过相较于那些已经入土埋了的,他们已经足够幸运。

    要求求见夏侯安的士卒被单独列在了一处军帐。

    帐内,两名士卒正严加看护,见到夏侯安进来,两名士卒皆是主动行礼。

    那伤兵见状,也想起身,不过夏侯安见他负伤不轻,便摆了摆手,让他免礼不必拘束。

    寻位置坐下以后,夏侯安问:“是你要见我的?”

    伤兵连忙点头。

    夏侯安又问:“有什么事,说吧。”

    士卒咽了咽喉咙,当即说道:“大人,您救了我和弟兄们的性命,您是天大的好人。而韩苟,就是个混蛋,我们豁出性命为他卖命,他却把我们丢在这里,只顾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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