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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摆着手,笑呵呵的说着:“今日到府拜访,纯属私交,官场上那一套咱就甭来了,兄年长,称呼我伯阳即可。”

    李府主人怔了怔,算是有几分明白,怪不得如此年轻,就能在这鱼龙混杂的长安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如此谦逊的态度,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李府主人应下之后,招呼夏侯安入座。

    等到仆人将瓜果点心奉上以后,李府主人又为夏侯安沏了茶水,这才问起:“不知伯阳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夏侯安呡了口茶水,笑着说道:“也无甚事,只是无意间听说,兄的祖上乃是飞将军李广,在下对李广将军可谓追崇至极,故而慕名前来拜访。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兄长见谅。”

    听闻此言,李府主人摆了摆手,面露惭愧的表示,祖上荣光传承到他这一代,几乎湮灭于历史。

    “李将军一生骁勇善战,射石搏虎,守边戍塞,直叫匈奴人闻风丧胆,尊呼其为‘飞将军’。唉,可惜的是,一辈子未曾封侯,真是叫人惋叹……”

    夏侯安叹息连连,一副恨苍天不公的模样。

    当然,李广其实有不少黑历史的,但他没说。

    “若是换作现在,那该多好。”

    夏侯安感慨一声,报以憧憬的说着:“连我这种无用之人都获封了怀远乡侯,兄作为李将军的后人,肯定也是大有作为了吧?”

    听到这话时,李府主人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陡然攥拳,两腮微微凸起,显然是咬紧了后槽牙。

    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未曾。”

    “啊?怎会如此?”

    夏侯安故作惊讶。

    “我听说于虎牢关前天下无敌的吕将军,当初还在丁原帐下时,杀得董太师丢盔弃甲,当时无人能挡,临危之际,是兄以过人的胆魄,孤身前往,说服吕将军主动来降……”

    “如此功劳,难道还不足以封侯么?”

    夏侯安表示替他感到不值。

    “别说了!”

    李肃咬牙低吼。

    夏侯安的话犹如根根尖刺,扎进了他的心窝子里,刺得血肉模糊。

    当初,他也天真的以为可以得董卓重用,加官进爵,谁曾想,在收服吕布以后,董卓就再也没有召见过他。

    后来,他与西凉军的将领发生矛盾,明明过错在他们身上,结果贬职的居然是自己,何其不公!

    这口气,他咽不下。

    但,又能如何?

    说白了,他始终是个外人。

    听完李肃的遭遇,夏侯安表示同情:“有一说一,太师这么做,确实有些让人寒心。但,兄长如果有真本事的话……”

    砰嚓!

    握在手中的瓷杯应声而裂,李肃盯着流血的手掌,神色不见丝毫动容,声音冷冽。

    世人皆知吕布神勇难挡,可又有谁知,我李肃也同样骑射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