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晚狂摇头,使自己从关于卫戈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而她这样外化的动作,全部被徐州看进眼里。

    “你怎么了?”

    徐州摘下眼镜,靠近江絮晚,想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你——”

    江絮晚看到徐州眼镜下的目光,更为动容起来。

    “啊,这个是治疗近视的眼镜,我现在视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徐州解释了一番。

    “你刚才,为什么摇头?”

    为什么摇头?

    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想到了卫戈所以觉得很尴尬吧?

    对啊,他刚才说到道歉,那自己——

    “没事,我是觉得不用道歉。”

    “毕竟不知者无罪,而且,我就算要失望,要难过,那也是针对……当事人而言。”

    江絮晚继续朝前迈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徐州望着江絮晚的背影,心中某些情绪翻滚交缠,使得他觉得很是心慌。

    “那你现在不难过吧?”徐州上前一步与她并排。

    “难过什么?有意义吗?”

    江絮晚并没有在否认或者讽刺什么,她真真切切地在质问,质问自己,质问徐州,更是质问这个无聊的风云莫测的世界。

    “前两天,这附近出现了一场车祸你知道吗?”

    “好像听说了,一个男人违章驾驶,死于车祸。”徐州点头,一点点回忆起来于他而言并不是很重要的陌生人事件。

    “他是靠我家挺近的一个叔叔的儿子,那个叔叔对我家很好,一直都特别照顾我和我奶奶。”

    “虽然这个哥哥确实不学无术,犯了很多事,甚至在很多人眼里面,他就是活该,可是——”

    江絮晚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想一想那个叔叔,他对自己的儿子再无可奈何,再失望,毕竟也是自己的儿子啊,他自然会特别难过,因为他是当事人。”

    “而我呢,因为收受过王叔叔的好意,所以也能对他身上飞来横祸这件事感到同情。”

    “再到你……你和他们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对于你而言,那只是一起车祸而已,和电视剧里面的没有区别,无关痛痒,无关紧要,甚至你可能根本想不起来有这样一起车祸。”

    “就是这样的啊,所以难过什么呢?难过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不同角度出发,所感知到的情绪那都大不相同,而我,几年前的难过和现在的难过也会不一样。”

    “我真的不喜欢道别绑架,不管是绑架自己,还是别人。”

    “所以你不用去想,对我造成了怎样的难过,从而觉得愧疚,真的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的徐州。”

    最后一句话,江絮晚是看着徐州说的。

    徐州紧皱眉头,不知道该怎样去消化江絮晚抛给自己的这些情绪。

    他觉得难受,因为自己的情绪和江絮晚的看法之间,好像隔着很宽大的一条鸿沟。

    “可我在乎。”

    “我在乎你的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