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停留在那公交车的想象中。

    随之宿舍也开始调整了,王猛拉着刘贺一起,两人成了舍友。

    刘贺也要搬家了。卖掉房子,全家搬到了曾经那个老国企家属院,也就是自己生活了八年的老家。

    房子已经破旧不堪,物是人非,承载了记忆,也不觉让人心酸,好像去繁华走了一遭,然后就转回原地,这或许是佛家的轮回,没有一世的漫长,只有荏苒的反复。

    从此,刘贺也瞒着家里偷偷开始过着拮据的生活,不仅再买新衣服,吃饭也精打细算,每周的生活费基本都是班里最少的。

    当同学们都在餐厅吃饭之际,刘贺则急匆匆偷跑回宿舍,去吃中午吃剩下的馒头,没有菜,只有无助的失意和无限的悲怆,同时夹杂着点点希望。

    刘贺睡上铺,正好可以把剩饭藏在上铺床头,他不愿让舍友知道,他仍想保住自己那点残存的自尊。

    王猛渐渐发现了刘贺的异常,担心之余,他开始跟踪刘贺。

    一天下午吃饭时,刘贺和往常一样去宿舍吃中午藏起来的剩饭,正当他在上铺拿饭之时,突然有人开门进来,刘贺惊慌失措间一下失足从上铺摔下来,由于及时抓住了床护栏,有惊无险,腿撞到下铺床上蹭伤了。

    半个馒头和一根火腿肠掉地上了,还没来得及去捡,刘贺突然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剧痛,一摸才发现自己的棉外套被爬梯的踩脚口划坏了,后背出血了,毛衣和秋衣也一同被划坏。

    王猛看着刘贺从上铺摔下来,后背和腿肚都是血,惊呆了,僵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是好。

    刘贺忍着痛去捡掉在地上的馒头,王猛赶紧过去搀扶。刘贺捡起馒头和火腿肠,坐在椅子上擦了擦血,想装作轻松的样子,可额头却疼的出汗了。

    刘贺始终是舍不得花钱,也拒绝了王猛替他垫付医药费的要求,强忍住没去卫生室。

    虽然划坏的毛衣和秋衣穿在里面不要紧,但划坏了的外套确实不能穿了。已经入冬,天气变寒,不穿棉衣可是抗不过去,严格的高中也无法请假回家拿,何况刘贺害怕落下课程,也舍不得来回路费。

    王猛之前只知刘贺家庭条件优越,却无论如何想不通刘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看懂了刘贺,也没有把话说开。

    “给,我衣服太多,柜子里塞不下了,送你一件吧。”王猛尴尬地从空荡荡的柜子里把一直没洗的另一件冲锋衣拿出来,扔给了刘贺。

    刘贺在自己同桌面前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毕竟同桌的感情可不是靠外在条件维持,可他还是不好意思接受。几番推托后,刘贺知道不穿不行,也只能接受了王猛好意。

    但王猛身材魁梧,瘦瘦的刘贺穿着很不得体,但他也顾不得形象了,伤口没包扎,再加上头发一直没剪,远远看去刘贺真如小乞丐一般,非常“犀利”。

    平时的月考也还是照旧搬着凳子去餐厅考,因为餐厅吃饭都是站着的,只有成绩差的学生因为考试自带凳子,所以能坐着吃,刘贺受不了别人鄙视的眼神,所以一般考完试后他都是买了饭回宿舍吃。

    一次考完试后,发挥不错的刘贺心情欢畅,除了一个馒头还特意买了一份清炒豆芽犒劳自己。

    餐厅挤满了买饭的人,刘贺一手抱着凳子,一手拿着证件,同时拎着买的饭菜在人群中艰难的穿梭。

    刚挤出买饭的人群,馒头就被挤掉了,他正庆幸着还好有塑料袋装着没弄脏,刚要放下凳子去捡,此时已经有人替了捡起来了。

    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楚离雪!

    如此相遇,一抹昔日的美好,看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生,再看看狼狈不堪状态和衣不合体形态,宛如小乞丐一般。

    刘贺自惭形秽,刷的红了脸,恨不得灵魂赶紧出窍,飘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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