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缨宁不语,低下头来,敛去眸中的自责和难过。

    姻儿仪儿一直都这样的好,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反而是她曾经被猪油蒙了心,行差踏错,留下了那么多的遗憾。

    “你也不错,是个值得信任的长姐。”萧俭见她神情颓然,又忍不住安慰道。

    “没想到我姐妹三个相见,能触发出萧公子这么多感慨来。”

    王缨宁因着愧疚自己恨死了自己,所以语气有些不善。

    萧俭没有以她的话为忤,只想到了他们逃出了满家,她却不肯回娘家避险。

    果然还是她惨一些。

    “我瞧你对这些地方很熟悉,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他们去不了降雪楼,因着降雪楼今日早早的关了门,想来姜澈是带着卞时悠治病去了。

    最后他们在城郊找了个农舍。

    农舍里只有一个妇人和她的幼子。

    王缨宁将王姻放在包袱里头的那几块碎银子都拿了出来,交到了妇人的手上,萧俭摸遍了全身,最后有些讪讪然的将那把匕首搁在了院里的石磨上。

    匕首样子虽然拙璞,刀鞘之上没有什么华丽宝石的点缀,但若是懂行的人看了,必道这是把难得一见的好匕首,就冲它插进石板之后丝毫没有变形,便知道它不是俗物。

    可人家妇道人家要这黑压压闪着寒光的匕首做什么,那妇人赶紧摆了摆手,不收。

    整整两盏茶的功夫,那妇人从屋子里头端着一盆盛了污血的水出来。

    看样是被吓着了。

    “尊娘子一身的伤,有的皮肉都翻了出来,这疼怎么受得了的……方才还见她有说有笑的样子。”

    萧俭没有去纠正她错了的称呼,倒是解释了一番道:

    “我二人不小心掉进了后山的陷阱里,里头有几条菜蛇,将……她咬伤了。这时候天色又晚不好赶路,只得来叨扰大嫂了。”

    那妇人松了口气,道怪不得怪不得。

    她也是瞧着王缨宁身上的伤口不像是刀剑所伤,才敢留他们住宿。

    若真遇上了那等被追杀的逃犯,她可不敢收留的。

    妇人弄了些吃食,给王缨宁端了屋子里头,萧俭在院子外头将就着吃了些。

    “天不早了,公子与娘子早些歇息吧,娘子的伤看着吓人,好在伤药齐全,好生歇息将养着,应该无有大碍。”妇人说道。

    这公子也是奇怪,不知是害羞还是怎的,连吃个饭都不肯摘下闱帽。

    倒是那位小娘子大大方方的露着脸,不怕看。

    萧俭张了张口,僵硬的点点头道声劳烦大嫂。

    “好说好说。”

    妇人站在那里不走,萧俭无法只得缓缓的站起了身来,慢慢踱步进到了屋子里头。

    榻上躺着的王缨宁用过了饭,此时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也是真的累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累的很。

    这几日事情发生了一桩桩一件件,都太快。快到她还来不及跟萧俭好生说一个谢字,自己先昏睡了过去。

    萧俭在屋子里头,眼睛往哪里放都不好。只摘下了闱帽,背对着她站在一扇破旧的窗户下。

    窗户下头还有一张掉了漆的枣木桌子,桌子上有几件儿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

    萧俭伸手拿起一个竹叶做的蜻蜓,忽听到身后的榻上一阵不安的响动。

    “姻儿……姻儿不要!”王缨宁在睡梦中不暗的呓语。

    一会唤着姻儿,一会唤着时悠,一会又叫青梅……

    萧俭叹了口气,放下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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