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了一丝喜气,满璋之瞧着两个儿子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可谁料邓娥自打生了孩子之后,这身子一直不好,有好几次还吐了血。以往给满家人看病的几位郎中都瞧不出毛病来。

    满璋之只当是她生个孩子伤了元气,补品送了一阵,始终不起作用。

    对她满院子的药味儿,以及她病中没有好颜色好神情,满璋之很快没了耐心,便不再去她的院子。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苦,病越重,眼睁睁的任由自己的身子便一日接着一日的枯败下去。

    “要把松儿送去姚氏院子里养着?”王缨宁打断她的思绪,开口问道。

    邓娥抹了把眼泪,恨道:“她姚玉洁有自己的儿子,为何还要来抢我的儿子。她怎么这么狠心!”

    王缨宁转头看向红药,她已经很久没有姚姨娘那边的音讯了。

    自打那次她从乱葬岗回来,便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夹着尾巴做人,再也没敢出现在自己的跟前触了她的眉头。

    而她之所以还留她一条命,不过是因为她要等的那个人,跟姚姨娘还有些关系。

    “主子,姚姨娘这一年多来还算老实,唯一的动静就是前些时候买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鬟放在院子里,这事儿奴婢先前与您说过。”红药提醒道。

    “红药姑娘说的对,这几个小蹄子,如今已经爬上了大少爷的床,有时候就在她姚氏的院子里饮酒作乐。简直是不要脸!”邓娥恨声道。

    王缨宁挑了挑眉,这些她倒是没有听说过。

    红药也哑然,这一年来他满璋之在主子面前展尽了深情,没想到背后里却做出这种恶心人的事来。

    “那你想如何?”王缨宁不置可否,也没有任何邓娥想看到的激愤情绪。

    邓娥端详着王缨宁,她也很羡慕王缨宁这般心平气和的气度,但她终归不是王缨宁,她心里是对满璋之存了儿女情谊的。

    “如今我这身子病的厉害,恐怕确实无力留松儿在身边了。但是要让我的松儿去姚氏的身边,我就算死也不会答应。”

    邓娥又起身,跪了下来。

    “少夫人您是松儿的母亲,他的名字也是您取得,求您将他养在身边吧。这孩子他长大了竟然也会孝顺于您,妾身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邓娥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红药拦都没拦住。

    她这般倒是像知道自己快不好了,托孤来了。

    一直在一旁低头看书的王姻,此时抬起了头来,皱着眉头看着姐姐的背影暗暗着急。

    她姐姐今年才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大好的日子还没开始过呢,自己都还没有孩子,哪里能先养别人家的孩子。

    说句不好听的,她邓娥要是真的病死了倒也还好,若是日后病好了,面对着自己的儿子在别人膝下欢笑喊娘亲,她能保持平和的心态?

    王姻想要拼命向王缨宁示意,她的姐姐虽然行事有些强硬,但是为人有种侠者的义气,很可能她瞧着邓姨娘可怜,孩子更可怜,就答应下来了。

    “我将孩子交托与我,为什么?”

    “少夫人,你是个好人,又有能耐,在满家,能帮妾的就只有你了。”

    王缨宁有些不解,她对满家的人的事,若不是出于一定的目的,一向是疏离相待的。何以给邓娥的印象是个好人,王缨宁半晌无语。

    “这孩子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不过我不能答应你。”王缨宁淡声道。

    若是寻常人家的主母,将庶子养在膝下,甚至养到自己名下,都很正常。

    可她终究不同。

    邓娥当然不明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若死灰一般愣到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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