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到自家主子恨不得躲着走,胆子再小不过的一个人。在这件事上,竟然犯了倔驴一样的脾气。

    王缨宁摇了摇头,这事儿不管放在哪里说,那闫治他自有不交出卖身契的权利,旁人奈何不得他。

    “咱们如今有多少银子?”王缨宁问红药。

    红药从内室里搬出来了一个重重的匣子,里头有一半是银子,是王缨宁这一年来的俸禄,另一半是一些珠玉首饰。

    “主子,这里头是一百两银子,珠玉首饰约莫值个七八十两。”红药说道。

    王缨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咬了咬牙道:“拿上这些,咱们去姚姨娘的院子。”

    “主子!”红药不可思议的后退了一步:

    “咱们要给她姚姨娘送银子?凭什么!”

    主子有多讨厌姚姨娘,红药最是知根知底,这次为了施家的那位表弟,主子竟要主动给她送银子。

    并非是钱财的问题,这银子一送,便是要去求人了。

    红药心里怄的要死。

    施媛咬紧了牙齿,心里塞了棉花一般的难受,努力不使眼泪流下来。

    眼下表姐是为了救她的弟弟,可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法子都没有,只知道干着急。

    “夜也深了,你先去歇息。”王缨宁没有让施媛跟着。

    付出点银子,若能让施子安成功脱离闫治,她觉得值。

    做官一年多,她心里那些隐藏的戾气,不知为何,被一种浩然的正气给冲击的散落成片。

    再加上满家这些当年害她的人,也都没有再能重复上辈子那样好的人生轨迹,该得到的都被她在无形中给毁去了,个个活得灰头土脸。

    如今她最惦记的就是施家兄妹这件事,此事了了,她便可挥挥袖子,彻底离开满家了。

    到了姚姨娘的院子,王缨宁摆了摆手,让红药等在外头。

    姚姨娘的院子不小,可如今比她那偏远的小院都要寂静枯败些。门口看门的丫鬟见她来,皆是吃了一惊,但莫不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阻拦。

    院子里头倒是遇上了几个年轻靓丽的姑娘,这些约莫都是姚姨娘为了笼络满璋之,从外头买来的。如今这些人丫鬟非丫鬟,通房非通房的,整日无所事事,个个惶恐的很。

    王缨宁大步迈进,这些个姑娘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但总归听下人说起过这位入了官籍的少夫人。

    偷偷打量的有,慌忙掩面躲避的也有。

    犹如一群黑夜里过街的老鼠,见不得亮光明面儿。

    王缨宁心里头对她们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和轻视,这些个姑娘也都是生活所迫,况且也与她也没有半分的关系。

    她这一路走的顺畅,遇上的下人和姑娘,都是大气不敢喘,也无人进去给姚姨娘的通报。

    直到她迈进了屋子,姚姨娘正抱着她的孩儿,轻轻的逗弄着,眼神偶尔有些呆滞。

    “这孩子相貌不错,眉清目秀的。”

    王缨宁不喜不怒的声音响起,姚姨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猛地转过身去看向来人,在看见正是王缨宁的时候,手臂一抖,差点将怀里的孩子抖落。

    孩子在她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不许哭!”姚姨娘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使劲的拍打着孩子,便警惕的看着王缨宁。

    仿佛王缨宁是来索命的恶鬼。

    她已经彻底怕了王缨宁,想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没见过大世面,唯有几分才气和姿色,心机倒是不少,但也只针对与她同样的内宅妇人。

    王缨宁在一年前脱离了内宅妇人的范畴,民是断然斗不过官的,况且她还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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