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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家结亲,是大事,尤其吕乔还是官身,这结亲的礼仪就愈发的繁琐。

    媒官算是指路之人,将哪些当做、不当做,哪些需报官府衙门的,都一一详细列出来。

    王缨宁前头虽然促成过满家与王家的亲事,但是到了这种官身人家的喜事上,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光那些庚帖、过书、文定、知单……就各有各的门道。

    好在这位女媒官大人虽然没甚耐心,但瞧着她聪明一点就透,所以也不藏私,只要她问,都一一指点。

    两三天的功夫,前期媒人要做的事儿,大致做成,王缨宁便拜别了媒官,回去歇着了。

    “于大人,怎么样?吕大人的日子算出来了吗?”女媒官拉住一个脚步匆匆的同僚,问道。

    这一年来,因着新政令的原因,嫁人娶亲的人家实在太多,他们媒官衙门除了要登记那些新成亲的户头,还要催促到了年纪未成亲的,鳏寡之人也要去催,甚至征纳税银的活计也落在他们衙门的头上……

    所以这都好几日了,吉日还没算出来,这不仅她急,吕家也急,吕夫人派人来打听了好几趟了都。

    “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问吉占卜掌事底下的小吏正好跑来,大声喊道。

    “哪一天?”

    女媒官与王缨宁虽然才共事了两三天,但是心里头喜欢这个办事周到十分聪明的小女子,所以她心里头是隐隐期望着那日她算出的日子是对的。

    “冬月初十,大人说冬月初十是上佳的日子,虽然还有几个别的日子也可,但是这日子是最好的一天了。”小吏说道。

    “还真是!”

    女媒官这心里咕咚咕咚的跳个不停,但是她年纪大了,不好这样激动的,赶紧拿手抚了抚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女子真是神了!”

    “怎么?”同僚见她这般神情,不由觉得好奇,停下了脚步去问道:

    “在下可是好久没见任大人这般激动了,这日子可是有什么非同凡响的?”

    女媒官笑道,这日子是好日子,不过有人比他们占卜署早算出罢了。

    “什么人?”那小吏原来想着赶紧回去复命,这下也停住了脚步。

    女媒官但笑不语,也不说谁,这神秘的样子愈发引得人好奇。

    “走,我带你们去瞧瞧,”女媒官说着进去拿出一个匣子来,

    “这是给吕家与乔家的亲事做的仪程,你们来瞧瞧这上面的字迹。”

    那同僚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拿起上面的一张文书来,打来一看,随即不再言语。

    若说这媒官衙门里头,以写的一手好字而出名的非这位于大人莫属了。

    可面对眼前的字迹,他有些不敢再称第一。

    “这字迹……是个男子写的?”于大人啧啧舌,又拿起下面两个名牒,仔细的看来:

    “若说是男子,这勾画之间又带了些端秀飘逸,俊气,这字儿着实俊气……但也不能是女子所写啊,你瞧瞧,这金钩铁划、骨气洞达啊!”

    于大人是个书痴,一连翻看了好几张,连连感叹。

    “人说字如其人,这人必然是个傲骨铮铮之人呐,得遇此人,吾必要与他浮一大白!”

    “写的是好,是好。”一帮的小吏虽然不懂书法,但是就觉得好看,看的畅快之意顿生。

    女媒官任大人摇了摇头,人家一个小娘子,怎会与你浮一大白……

    于大人接着往下翻看,最下面露出一张秀气的梅花笺来。

    不由的咦了一声,拿起来细细看去。

    于大人脸上的神色由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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