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高声宣扬,就怕旁人听不见似的。

    如今这样两棵矜贵的桂子树,就这般悄无声息的送来了。

    竟让人有些不适应。

    当天夜里,满府比往常寂静。

    满璋之没有去如今风头正盛的姚姨娘院子里头,反而在邓姨娘的屋子一起用了晚膳。

    用罢了晚膳,他从袖中拿出了那纸被临摹的鸾凤谱,在烛下细细的看着。

    “你说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满璋之喃喃的问着,像是在问邓姨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邓娥拿起了剪子去剪那长了的蜡烛芯儿,蜡烛火苗如豆,她闻言一怔,张了张嘴,半晌才道:

    “少夫人虽然来咱们家有好些时候了,每日里的晨昏都准时去到老夫人的跟前问安,无事不曾断绝,但如今想来,其实与大伙儿并不熟络。”

    满璋之抬起头来,看向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道:

    “当初抬你做姨娘,还是她的主意,想来在这个府中,她对你,还是不同的。”

    邓娥又是一怔,满璋之的神情里头那是羡慕吗?

    邓娥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看岔了,她从小与少爷一起长大。

    对于女人,他又何曾真正重视过。

    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女人对他的态度。

    “你可知今日外头都发生了什么?”

    今儿满璋之的话,比往常多了些,似是有很多话要倾诉。

    邓娥也没有似往常那般浑身热乎乎的缠上来,眼中似有欣喜又有愁,听着满璋之继续说道。

    “她原来竟是那般有才华之人,却从来不肯在我面前展露,直到今日我还是从外人口中得知。”

    邓娥有些惊讶,她知他虽然本身并不爱读书,但是对于那等有才华的人,却是另眼相看的。

    否则当初也不会将姚玉洁娶进门了。

    “少夫人的才华,比之姚姐姐又如何?”邓娥不由的开口问道。

    “大概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吧。”

    邓娥愈发的讶然,既如此,她又是为何。

    隐瞒这些,故意不叫满璋之知晓。

    当初她执意要嫁进满家,后来又隐藏自己的能耐。

    她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究竟是爱,还是不爱。

    饶是邓娥再有心思,一时也猜不透了。

    只听满璋之又喃喃说道:

    “也不知她这份才华,是好事儿还是不好……”

    明明在自己的房里,却这般惦记了旁人,邓娥心里有些不适,但终是没有表露出来。

    小心翼翼的捂了小腹,并未向从前那般缠上身边的人。

    满璋之见她没有缠上来,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

    左右今日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头好像装了半边的湖水,晃晃悠悠,涟漪一层又一层的铺开,叫他很不适应这滋味儿。

    邓姨娘这屋子是一夜复杂的安静,姚姨娘那院里却翻了天了。

    “那王氏真是可恶,竟还留了这么一手儿!”姚姨娘在屋子里头走来走去。

    “你快想想办法呀!”

    姚姨娘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那纸闫治誊抄来的鸾凤谱,看了一眼,又满脸的嫉妒,狠狠的扔到了一边。对着旁边的闫治急吼吼的说道。

    “她有这样的能耐,又有那吕家做靠山,这鸾凤谱都到了府君大人的案头上,人人都说好,那我……”

    前头她可是跟老夫人立了军令状了,所以老夫人才会答应她又是施粥又是办宴会的。

    到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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