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衣裳,那人白皙的肩头便露出来,再往下胸前血淋淋的剑伤,看起来着实骇人。

    容慎心中不免疼惜,手上便轻柔的给她上药。

    那人不时发出“嘶嘶”的低吟声,尽管他再怎么动作轻,聂桦言还是疼的很,她从小便最怕疼的,像这样的严重的伤也还是极少受。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当年在女床山上,那个抢她乾坤袋的家伙,也曾一掌将她打成重伤。

    她怕说出来叫容慎心里难受,便没有提起那事。

    上好了药,容慎给她将衣裳拢好,道:“你再休息一会,若有人来,我再喊你。”

    聂桦言点点头,便躺在他大腿上,闭上眼睛。

    半晌,腿上那人低声道:“太疼了,我睡不着,你唱支歌来听听,分散我的注意力。”

    容慎面色微红,哼起小曲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人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作罢,开始打坐。

    过了很久,山洞中传来一阵古怪的吼叫声,容慎四下看了一眼,那声音似乎是从他们所在的山洞旁边的狭长甬道中传出来的。

    聂桦言也被那叫声惊醒,道:“发生什么了?”

    容慎摇摇头,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人既然能化成你的模样,或许也能化成那巨兽的样子。”

    聂桦言想了想又道:“按理来说,我还没听说过可以让人变大几倍的法术,真是匪夷所思。

    难不成他原身便是什么神兽,可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呀。”

    容慎道:“那巨兽是在这山洞外消失了足迹,这洞低处只有五尺高,巨兽无论如何都无法来去自如的,或许真的是有什么术法或丹药能随意变换身体的大小。”

    聂桦言觉得有理,道:“眼下只是不知此人可有什么同伙,或是此人将我们捉住却不杀我们到底是何缘故。”

    容慎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聂桦言调笑道:“我可是个负了伤的,道长可得保护我。”

    那人叹了口气,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思逗弄他,便闭上眼睛不去答她。

    见他不答,聂桦言忽的想起一事,语气娇柔道,“慎哥哥,你为何不理睬我?”

    那人果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她,喉咙微微滚动,嘴巴张了张,沙哑着声音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聂桦言心道,这人不是觉得没意思么?怎的反应这么大?

    没得到回应,容慎又道:“你刚才……”

    聂桦言这会子觉得有些羞赧,便打断他,道:“我自然是喊你道长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不要乱喊。”

    那人眸子暗了暗,便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