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是你外祖母的心腹,你还这么信任他,如果我晚来一步——”停住,他稍稍加重语气,“是不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他不讲理,却总能理直气壮地仿佛天下的道理都在他那头。

    温想手掌在他胸口。

    顾夜西含住她的唇瓣,重重咬了一下。

    温想吃痛。

    “……对不起。”他道歉。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先发制人,她气不起来。

    温想没推开他,软声哄着,“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妄自菲薄。”她握住他的手,把它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来,“不管你多晚出现在我的世界,我都会等你。”

    相爱这件事,不是看速度。

    而是看对象!

    她衣服是乱的,但眼神是清醒的,“而且,我跟薄弈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再近点,至多是,“他对我来说,像兄长。”

    外祖母在世的时候,经常带薄弈回家。

    那时候她年纪小,成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喊哥哥,后来长大了,和薄弈来往的次数逐渐减少,感情也就淡掉了,不过情分还在。

    这段往事,温想不打算和顾夜西说。

    肯定不能说!

    她肩上的披肩是月白色的,毛茸茸的,蹭得他很痒,顾夜西弯下腰,下巴压在她肩上,稍微平复了一会儿,“叫我哥哥。”

    “啊?”

    “叫哥哥。”

    “……”

    他含着她的耳尖,细细地舔,“想想,你叫一声。”一句话,像哄又像骗,“哥哥想听,嗯?”

    温想情不自禁,“哥哥。”

    声音很轻,像奶猫的爪在心尖上挠过。

    很要命!

    顾夜西轻易就被她点燃了,眼神滚烫,“你现在饿不饿?”

    “还好。”温想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没事,等会儿就懂了。

    顾夜西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那等会儿再吃。”

    夜色中,一辆辆小轿车、工具车、大客车、小客车疾驰而过,空气中荡起焦躁的灰尘,遥远的苍穹闪烁着钻石般的星星,空旷而平静。

    目光越过落地窗,灯光在远处忽明忽暗,微风把一片月色吹向另一片,丝丝寒意,丝丝入扣。

    月光如洗,照透了卧室。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顾夜西胡乱擦了几下头发,拉住毛巾往下扯,搭在脖子上,温想站在落地窗前,身上只披了条毯子。

    “想想。”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

    温想稍稍偏头,倚在他怀里,顾夜西一低头,从发梢上滴下来的水珠就滚到了她的脖子上,温度冰凉。

    她抬了下肩膀,擦掉。

    他身上就穿了条睡裤,也不怕冷,“想想,我不生气了。”腰侧有道红色的指痕,是他刚才把她弄狠了,她情急之下抓的。

    没破皮,不疼。

    她耳朵红红的,看他的手臂,嗓音有些哑,“你先把衣服穿上。”

    刚刚很热,把暖气关掉了。

    温想怕他感冒。

    他说不冷,手伸到毯子里面握住她的手,“想想,我爱你。”呼吸落在她颈侧,碎发被吹动,“很爱很爱。”

    温想回应他,“阿瑾,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