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寸了!

    宣平侯是顾怀酒的表兄,顾怀酒的姑姑敬怀长公主的儿子。宣平侯的儿子,乃是皇亲国戚。

    “梅晚云下了狱,不久便在狱中自尽。”侍郎轻描淡写,顾凉月心里更加沉重。

    自尽?那么软弱可欺的人,顾凉月不信他不怕死。

    梅晚云,怕是压倒梅嵩的最后一根稻草。

    兜兜转转,竟然会回到原点。

    疯爹不叫她管他的事,可顾凉月还是牵扯出一桩陈年旧事。

    顾凉月离开刑部衙门,所有当差人都松了口气。

    “呼!小命保住了。”

    尚书大人抹了把额头的汗,“要我看!这位郡主,比王爷还疯!”

    听到“疯”字,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老胡赶紧放缓脚步听这三位大人唠。

    “大人,你说郡主小小年纪,来此胡闹就算了,来查梅家人的事做什么?那当年梅家满门抄斩,可是他爹疯王亲自下的圣旨。”

    “胡闹?”尚书摇摇头,“她精明着呢!你看她看人的眼神,简直就是摄政王附身!”

    两个侍郎抖了个激灵,又回头看了眼柱子,匕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印。

    老胡听了这几人的话,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这世上还有谁家的郡主敢坐刑部大门的桌子呢?

    五年前,他押往北安城的那个疯子,他怀里的小婴孩儿,如今一颦一笑都带着精明与狠辣。

    老胡有点明了,这孩子冲自己笑时,那眼神里的意思了。

    好久不见啊!老头儿!

    这么一想,老胡脖子都凉了。

    可她当年,还是个襁褓中的娃娃!她会记得那些事吗?

    刑部衙门外,风缄瞧着凉月脸色不好,好说歹说地把她劝到路边个卖云吞摊子。

    风缄提前把钱付好了,站在凉月身后。

    顾凉月长吐了口气,回头与风缄道:“你别气我了行吗?你坐下。”

    说话间就把风缄拉过来。

    风缄为凉月倒了碗粗茶,又给自己倒了碗,心里万般疑问却一个都不敢问。

    可有件事,他又不得不说。

    “姑娘,梅家的事,您可千万别掺和。”

    “嗯,好。”

    顾凉月欣然答应,一点儿都不走心。

    风缄又从兜里掏了一个荷包,系在凉月腰间:“穷家富路,就算你飞来飞去的,也别饿着了。”

    听着这句话,顾凉月突然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姑娘和王爷吵架也无妨,天南海北散散心,记得回家就好。

    属下把玉笙苑又捯饬了一遍,那些花草长得更鲜亮了,一个都没打蔫。

    之前白将军送来了西川的宝贝,有几个瓶子奴才瞧着特别称姑娘的小手,姑娘摔起来肯定特别舒坦……”

    “嗯,好。”

    凉月越听越感动了。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管堂堂摄政王府,情商真是个好东西。

    “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回碧水湖。”

    一碗云吞下了肚,顾凉月把所有阴霾都藏起来。

    可当风缄走了,她又微微叹了口气。

    所谓出来混,早晚要还的。疯爹不还,这不就报应到他闺女头上了?

    顾凉月足尖轻点,落在了梅宅。

    “真够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