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坐了下来。

    “过来了?让我看看,孟君尧要怎么哄骗我,喝了毒药!”

    孟君尧惊住,他都听见了?

    他还听到了什么?

    方思渡把酒坛子退给孟君尧:“梅子,还是你带来的,你儿时,最喜欢吃。”

    “嗯!我什么东西不是你给我的?”

    孟君尧只喝了一小口,便皱眉咳嗽,“根本没好,你怎么喝得下去的!”

    方思渡用手指抹了抹酒坛子的边缘:

    “你就像这坛酒一样,还没成,就想着挥斥方遒了!哼哼!枉费我殚精竭虑许多年。”

    “权倾天下的方思渡,你该知道,我就想做个窝囊废,你说你自己坐这个皇位不好吗?”

    “不好。”方思渡突然收敛了笑容,“就是死,你也得给我死在龙椅上!”

    方思渡说罢,搁下了酒杯。

    “哼!方思渡,回忆流年,互诉衷肠的戏码,演够了没?你说吧,你打算怎么整我?”

    孟君尧打翻了酒坛子,红彤彤的梅子酒亦被甩了出去。

    “谁和你是兄弟情深?我不过是你们方家,最好控制的一枚棋子罢了!”

    方思渡倾身,抓住了孟君尧的手腕,目光灼灼:

    “孟君尧,你给我听着,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做好一个皇帝,管好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别再叫他出来祸害人!”

    孟君尧惊住,他知道了?

    “你………”

    孟君尧还没来得及问,就见方思渡嘴角划出一道黑色的血。

    他没给方思渡下毒啊!

    方思渡自己带来的酒,方思渡给自己下毒?!

    孟君尧感觉自己的手腕一松,方思渡就在自己面前,往一边栽去!

    “思渡!”

    孟君尧没管那么许多,把跌在地上的方思渡扶起来,却摸到了一手的鲜红。

    孟君尧这才发现,方思渡玄色衣衫的胸口,早就湿了一大片!他扯开方思渡的衣襟,里面的纱布也早被血浸染。

    全部都是黑色的血,他根本中毒已深!

    “你!你怎么受伤了?谁伤的你?谁伤得了你!”

    孟君尧有些慌乱,他怎么就没发现,今日的方思渡,眼睛里没有了玩味,而是灌满了决绝呢!

    “孟君尧啊……你可真蠢!”

    方思渡嘴又涌出了更多的血,“如果没有我,你要怎么躲过那些豺狼的犬牙!你还命孟檀夏,来刺杀我!”

    孟君尧摇头,颤抖的手捂着方思渡的伤口。

    “我没有啊!我没有!不是我!”

    “呵呵……”

    方思渡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我死后,尸身随你处置,方家,也随你处置。孟君尧,你别在这儿隔应我了。我不得好死,都是你害的!”

    “不是,我没有叫檀夏害你,我真的没有……”

    孟君尧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他只能冲着外面拼命地喊,要唤太医来。

    可是,方思渡的气息越来越弱,他像是说尽了一切,没有再吐出一个字,眼皮也没有再睁开一下。

    方思渡就这么默默地死在了孟君尧的面前。

    原来,公主孟檀夏设计刺杀方思渡,方思渡大闹瑶华宫那晚,他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