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李斯年点头,“周木为人一向刚正不阿,面对侯爷的打点,从未收过一分好处,想来侯爷该是有印象的。”

    “哦?是吗?”

    宣平侯根本没在意过这么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周木因看不惯世子的行事作风,一开始本好言规劝,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侯爷安排在世子身边的所谓的书童,其实是打手的,好一顿敲打!那之后又有过几次这样的事情,侯爷觉得,周木会不会怀恨在心?”

    宣平侯深吸了口气,他明白李斯年的意思了。

    “那你倒是说说,周木是怎么谋害我儿的?为何他还要栽赃给你?”

    李斯年接着道:“侯爷不许仵作验尸,一心要定梅……我的罪,你忘了吗?”

    宣平侯点头,他是为了给儿子留一个全尸。

    “对不住侯爷,后来我几经辗转,刨开了世子的坟。”

    “你你你!”

    还不待宣平侯骂出口,李斯年大声喝道:“世子是窒息而死,他的鼻子里有稀碎的绢丝。也就是他是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活活捂死的!”

    “不不不!梅晚云你不要瞎编了!就算我儿死法变了,那也有可能是你害死的!”

    宣平侯还不傻,没直接被李斯年的思路带跑了。

    “那一日,我大哥梅子墨被卷入赈灾银贪污案中,世子带人闯入,砸烂了我房间里的东西,将我拖到外面殴打,我推开世子的时候,没想到他的头竟然撞到的洗墨的缸沿。有下人来探世子鼻息,便说世子已经咽了气。出了人命,书院便乱起来,我记得当时是周木抬世子回房,根据那根绢丝判断,当时世子应该还没有死,只是气息十分微弱晕过去了。”

    宣平侯抱着他儿子的排位站起来,走到李斯年身边,却把他一脚踹倒了,脚踩着他的肚子,手里端着儿子的排位,大声喝问李斯年:“那还不是怪你!你非要惹怒我儿!”

    “咳咳……”李斯年就没见过这么歪的人,什么都是他儿子好,别人活得都不如他儿坟前的一抔土。

    “你说的那个周木,在哪儿?你既然已经知晓真相,为何没有向周木寻仇?或者为当年的事翻案?”

    “我不知道,文豫书院大火之后,周木便销声匿迹了!”

    “不可能!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为自己洗去冤屈?”

    宣平侯加了三分力。

    “你没有揭发周木,要么就是这个故事,是你瞎编的!要么就是,”

    宣平侯的脚狠狠地往下捻了捻。

    “要么就是,你和周木合谋,残害我儿!”

    宣平侯脚下用力,把李斯年踹出三尺开外。

    这个宣平侯,是一点也不笨啊!

    李斯年和周木不是一伙的,但他们确实相熟,还是好友。

    他当年查清事情真相时,也没想到周木竟然出手杀人。

    可是事实如此。

    梅晚云已经死了,李斯年也知道,即使为梅晚云翻了案,也不能为梅家改变什么,他便一直将此事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