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暗室,暗室里有一层书房,书房里装着的,都是账本。

    凉月示意这暗室下还有东西,他们又开始探起了机关。

    白洞庭和小皇帝没进去,小皇帝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对凉月道歉:“小侄女,我再不胡闹了!”

    “我没事!”

    凉月冲着小皇帝笑笑,又把注意力放在八宝琉璃灯上。

    就在她和疯爹数菊花的时候,这灯笼又不知怎么突然灭了。

    八宝琉璃灯灭,代表着妖气已散,妖物已除。

    可这次不一样,这妖是自己消失的。

    它刚才把自己往蛇窟里拽的时候,可是盼着凉月死的,怎么这会儿又走了?

    难道是因为这里人多眼杂,不好下手?

    凉月没弄明白,灯笼就被抢走了。

    小皇帝提着灯笼,看了看,还凑上去嗅了嗅。

    “没什么特别的呀!你那么宝贝它做什么?朕和你说话你都听不见。”

    “抱歉。”

    凉月把灯又拿了回来,与小皇帝道,“你喜欢我改天送你一盏,这个我留着有用。”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小皇帝对所有的宫外之物都感兴趣。

    “你刚才说什么?”凉月问小皇帝。

    “陛下是问凉月,为何无药自愈了?”

    白洞庭接了话,这也是他的疑问。

    凉月连连摆手,还用拇指和食指做了圈圈给二人笔画着。

    “这么大的药丸,我吃了两个呢!虽然噎得慌,不过师尊给的药可灵了!”

    凉月甩锅给花酿。

    白洞庭想起了在碧水湖行宫那两个从天而降的仙人,便问:“哪一个师父?可是昨日凉月从刑部大牢救出来的那个?”

    凉月眼前一亮,白洞庭知道昨日的事?还是说只要是她的事,他都费心打听了?

    凉月愣愣地点头:“对,就是昨日那个。”

    在一旁一直未做声的顾怀酒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

    “花酿这招苦肉计用得好啊!天下都知道他是你师父了!”

    凉月琢磨疯爹话里的意思,是说师父故意借昨日之事,成功出圈?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地折磨自己吧?

    凉月觉得疯爹对花酿的偏见越来越深了,有色眼镜是越戴越顺眼了!

    “师尊医术高明,他的药一向很好用。”

    其实毫不夸张地说,花酿是神医这样的话,若是从前的凉月,可能张口就来。

    但是如今说话,特别是在不算足够熟识的人面前,凉月选择了收敛。

    谁也不可能天真一辈子,更不能拿天真直爽当人设。这世上没人惯着你的烂脾气,不然反受其害之时,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里有暗道。”

    暗室里突然有人这么喊了声。

    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暗室里,才说完不想胡闹的小皇帝又拉着白洞庭去看热闹了。

    只有疯王不紧不慢地,他似乎并不关心那暗道之下是什么,或者说,他已经猜想得出那之下是什么了。

    顾怀酒现在更关心的,是凉月。

    她的消沉,疯王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才能叫闺女眼中那汪盛着星光的水,再度亮起来。

    “要过去看看吗?”

    顾怀酒想和闺女多说几句话,让她能活泼一些。

    “嗯。”

    凉月抓起小袜子套了一只,心头还是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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