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姑娘多跑一趟腿儿,要做一条厚厚的锦被给佑安。

    感觉安排得差不多了,王府里愈发热闹起来了,疯王纳妃的事情也提到了日程上。

    “这俩人都是二婚,还张罗得挺欢的。”

    上早课的时候,凉月忍不住向小皇帝和陶知善吐槽。

    “我看疯爹这些日子一直满面春风的,脸上都能开出一朵花了。”

    凉月把案上的宣纸拾起来,给小皇帝和陶知善上,上面是疯王的画像,脸上没有五官,是一朵花。

    “为什么是菊花?”

    陶知善分给凉月一包黑枣,问道。

    小皇帝胆子大点儿,戳了戳那朵菊花,说:“你别说,好像是这个样儿。”

    “是吧是吧?而且疯爹这些日子天天去大白将军府上喝酒,还非要把我也带去。他们喝酒,我吃肉。你看,我都胖了!”

    凉月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儿:“白日有陶知善投喂,晚上到大白将军家吃肉。再这么下去,我容易长成个小胖子!”

    “多吃点长得才快,小侄女儿你这半年好像都没怎么长个儿。”

    小皇帝拉着凉月站起来,和自己比个子,他们俩虽然辈分不同,但其实也就差了一年多,可凉月才到小皇帝肩膀。

    凉月努努嘴,踮脚让自己再高点儿:“长了!我还能长得更高。”

    今日新郎新娘的喜服正好做好了,宫人们拿给疯王看,疯王放下手里的奏章,到屏风后换好了,刚走出来,凉月正好下了早课过来找疯爹。

    “回来了?”

    疯王招招手,凉月慢吞吞地走过去,被疯王拉住了小手。

    “做工细致,也挺合身。”

    凉月觉得还是得夸一夸,毕竟对于天生的衣服架子的疯爹来说,他穿什么都好看。

    “你喜欢?那便不改了。”

    疯王捏了捏凉月的小手,低声问了句,“今天偷吃什么了?”

    “黑枣。”

    凉月坐在疯爹的榻上,把案上的公文简单整理了下,等着疯爹换好衣裳。

    “学得难吗?”

    “难,不过学会了。”

    凉月接过宫人呈上的茶水,慢悠悠地喝起来,凉月看向那套新娘喜服,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疯爹当年与娘亲大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欣喜。

    既然两生欢喜,为何最后又会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呢?

    “聪明。”

    疯王走出来,摸了摸凉月粉扑扑的脸颊,又坐下来,继续看奏章。

    “疯爹……”凉月想问,却又不敢问。

    “嗯?”疯王抬下眉眼,看了凉月一眼。

    犹豫了下,凉月还是没问。

    “顾璨的书背得不好,先生留他多背一个时辰。”

    疯王点点头,就是听见了,又继续批阅奏章。

    直到了太阳映红了西天,凉月才和疯爹一同乘马车回府。

    才下马车,就看见李斯年和他的妹妹希言,还有那只鹿妖已经等待多时。

    风管家无辜地看着疯王,说:“王爷,不是来找您的。”

    风管家看向凉月,凉月在疯爹后面,露出半个脑袋看希言和鹿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