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她喝的什么?”

    玄晖拉住要往自己院子走的花酿。

    “安神的花蜜,还能有什么?”

    花酿摸了摸徒儿的额头,说,“徒儿偷偷和风缄学了些功夫,我担心她走火入魔,需要帮她调理一下经脉气息,你要是无事,就守在轻罗馆外面,别让疯子进来打扰。”

    “啧!我是你家看门狗啊!”

    玄晖虽不愿,却还是去守门了。

    凉月身上没力气,但是眼睛还睁着,还能和花酿说话。

    “师父……”

    凉月被花酿放在自己对面,他也盘膝而坐,两人双手相合,运转灵力。

    “不疼,你睡会儿,醒了灵力就都恢复了。”

    “我不睡,我想看着你。”凉月冲着花酿痴痴地笑,“我师父最好看了。”

    “你吃的是花蜜,不是酒。”

    花酿嘴角笑意盈盈,看徒儿小脸儿粉扑扑地,看着就像喝了二两似的。

    “都好吃。”

    凉月实在捱不住,还是闭上了眼。

    “师父,我恢复了灵力,也不给你闯祸。”

    “少编瞎话,你闯不闯祸取决于那疯子!”

    翌日一早,王府的马车在轻罗馆门外接上了精神抖擞的凉月,半曲在马车外,疯王没在马车里。

    凉月不免忐忑,疯爹肯定是生气了,至于生气到什么程度,看这马车里没有风管家准备的茶点小吃,就可想而知了。

    “半曲。”

    凉月探出头来,先向半曲探了口风。

    “疯爹他昨晚……”

    半曲可忠心了,拱手应道,“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别这么小气嘛!”

    凉月就差求求了。

    可是半曲根本不理。

    “郡主,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凉月瘪瘪嘴。

    “疯爹一年给你多少工钱呀!你这嘴也太严实了!”

    凉月不甘心地把头靠在窗口,就瞧见一个小乞丐栽栽歪歪地倒在了马车前。

    半曲上前查看,凉月也想去凑热闹,这时候从车后又跑过来三个和那乞丐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儿,他们举着碗,冲着马车里的凉月可怜巴巴地哀求:“求求了,给点儿吧!”

    凉月掏了些碎银子给小乞丐,放到他们碗里。

    其中一个小乞丐突然抓住了凉月的手,往凉月手心揣了一个什么东西。

    然后他们就跑掉了。

    凉月坐回马车里,摊开手,发现是一张纸条。

    看来刚才倒在车前的小乞丐就是故意把半曲引开的。

    凉月把纸条打开,里面写着:“夜半三更,天下楼,真相。”

    天下楼,那不是楚子扬下榻之处吗?

    那这个传纸条的人,就是楚子扬了。

    夜半三更,出来撞鬼呀!

    凉月嗤笑一声,就把纸条给丢出了窗外。

    她是不会去见楚子扬的,楚子扬也休想利用自己做任何对疯爹不利的事情。

    至于真相假相,凉月不想知道。

    马车过了两条街,又停下来,上车的是疯王,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

    凉月见他神色如常,不似心情不悦,便凑过去看他带过来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