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问一声“来者何人”就去开门吗?

    凉月抬眼去看,夏日的光本就刺眼,可眼前这个人,却似乎成了光源,叫凉月睁不开眼睛。

    这不是鬼,世上怎会有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明亮的鬼!

    他身上的青衫,是比池塘边的细柳也不及的颜色,翠嫩欲滴。青衫之下,一双白得发亮的手微微曲着,他的长发只在发梢处微微记着一根翡翠色的发带,身上也不加修饰,只是腰间别着个玉葫芦。

    面薄腰纤,荑手纤纤,虽不恰当,却不甚恰当。

    阳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的眼睫毛都亮晶晶的,那双眼里,噙着一汪清水,漾着温柔,使得他那张因为太过英俊而显得不可亲近的面容一下子就柔和起来,再加上两端微微翘起来的嘴角,真是好看让一眼都会自惭形愧。

    疯爹看到这人,二话不说,“啪”地又把门关上了。

    别关!

    凉月伸出小手,扯了扯疯爹的衣角。

    “这位兄台!”

    门外的男人发了声。

    “这位兄台,天色渐晚,小弟远游至此,身上盘缠用尽,可否借宿一宿?”

    “咿咿!”

    可以可以可以!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篮子里的凉月连连点头,她就是手不够长,不然早屁颠屁颠开门去了。

    “不给开!”

    疯爹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把门栓一挂,就往回走。

    “兄台莫走!”

    疯爹已经走远了!

    别呀!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啊,我绝不是因为这个人颜值高才想留他的。

    凉月抓着疯爹的袖子使劲儿扯,疯爹却无动于衷,朝着后院厨房而去。

    “差点儿糊了。”

    疯爹端着一碗热粥,蹲在灶边,呲溜呲溜地喝,也不怕烫着。

    凉月咂吧咂吧嘴,她也想吃。

    “啊啊!”

    凉月决定先不和疯爹生气,填饱肚子再说。

    疯爹转头看她,他嘴里塞得满满的,等这一口咽下去了,才问:“凉月,你饿了?”

    “啊!”

    凉月点头,他不是废话吗?

    疯爹舀了一勺米粥,在嘴边吹了几吹,等粥温了,便伸到了凉月嘴边。

    凉月才想张口呢,勺子却突然拿开了。

    “呀!”

    给我,我不嫌你脏!

    疯爹盯着勺子里的粥,愣愣地说:“不行,你还是饿着吧!”

    说完,疯爹就开始狼吞虎咽。

    “呀!”

    我是你女儿!你要饿死我吗?

    凉月伸手抓,用脚蹬都不管用,疯爹把一锅粥都喝了,就跟饿死鬼儿托生似的,才打着饱嗝伸了个懒腰。

    他把馋得直啃手的凉月提起来,又拐回了刚才的卧房,凉月看着这疯子笑嘻嘻地把一个竹木做成的柜子打开,把里面东西掏了出来,还以为他又要找什么,却见他把篮子提起来,把她连篮子一同放进了柜子里。

    “呀呀!”

    你干嘛?你该不会不要我自己跑了吧?

    疯爹低头,把手指放在鼻尖,冲着凉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我们来玩躲猫猫,我去找布蒙眼睛,你千万不能出声哦,更不能哭!要是被我找到,就……”

    疯爹顿了下,又露出那可怖的小丑笑:“我就杀了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