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报给京城呢?京城里闲妖可多了!”

    “俺报了!就是……”

    黄掌柜又瞟了山药一眼,面露难色地说,“是总掌柜说了,姑娘既然来了,就顺道儿处理了吧,要不不是白来了吗?”

    疯爹,师父,你们个个都打着如意算盘,又要我跑腿,又要我干活儿,我是毛驴吗?

    凉月喝着热茶:“唉!也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那就劳烦您说说事情来龙去脉吧。”

    “嗯呢!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坐。”

    这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凉月便给黄掌柜看座。

    哪知道黄掌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俺站着挺得劲儿。”

    “那您请说。”

    凉月也不强求。

    “这头一桩案子发生在七月十五,那天正好是中元节,天刚擦黑,俺们就把店门关了,不是俺们怕鬼哈,既然俺们如今在人界行走,就得入乡随俗不是?”

    凉月点点头,这话确实在理,可是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黄掌柜,您能长话短说不?我又不是来听书的。”

    “嗯哪!马上就入正题了。”

    黄掌柜又惟妙惟肖地比划起来。

    “那天晚上,俺喝了点小酒,造着那鸡头才吃了两口,就听到二道街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然后一股猛烈的妖风刮过,这东西飞得可比俺这老胳膊老腿儿地快多了,俺立刻叫几个丫头片子追过去,结果不仅没追上,还都迷路了!”

    “在自己地盘上迷路,有点丢人呀。”凉月嘴上调侃,心里却没了底。

    黄掌柜接着说道:“可不是丢人现眼了吗?出了事儿,俺就去看了,给人盖房子的泥瓦匠家,俺们都叫那家老爷们陈四儿,他家大儿子前段时间刚把前面房子拾掇了,和媳妇准备开家面馆,还没来得及开张呢,就出了事。他家那大儿子媳妇,还不到四十,被杀了,这妖把人吞得一点不剩,就剩下几片衣裳。陈四儿的大儿子亲眼瞧见她媳妇被吞,当场就被吓死了!”

    “吓死了?!”

    “嗯哪!俺瞧见了,陈四儿的大儿子两只眼睛都鼓出来,像青蛙似的,脸上乌漆嘛黑,嘴里还塞着他自己的一只鞋。”

    凉月都听愣了,黄掌柜真的可以改行去说书了。

    “这事还没过去,陈四儿大儿子的尸首还在灵堂里摆着,哦,就摆在他们家本来要当面馆那屋。”

    凉月皱了皱眉,她短期内不想吃面条了。

    “好像是三天后的半夜时候,这妖又来了。俺连酒都不敢喝了,一直守在房顶,刚过了三更,就见一团黑漆漆的雾气打从城西飞了过来,它还带来一阵狂风,卷起枯枝败叶,俺啥都看不着,它就呼啦一下,飞过去了!俺寻思这还等啥呢!赶紧追!寻着那东西的味儿,俺跑得老快了!哪知道……”

    黄掌柜惭愧地说,“俺也走丢了!在迷雾里走了一个来时辰,才走出去。”

    “您都能当掌柜,管一方事了,都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