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爹的手比这只大一点。

    “白糖水……”

    凉月睁开眼,就瞧见白洞庭卑微地蹲在地上守着她,她抬头看见坐着的花酿,又低头看着脚边的疯爹,再看地上还立着抱着胳膊看热闹似的玄晖。

    敢情你们是欺负食物链最底端的人,堂堂大将军,连个小板凳都没得坐。

    “你起来。”

    凉月用胳膊撑着身子往里面挪了一块儿,“糖水哥哥,你坐这儿!”

    “喂!小废物!我们不是人啊!你看不见我们啊!”

    玄晖走到花酿身边,俯身要来捏凉月的鼻子,被花酿挥手挡下了。

    凉月揉了揉眼睛:“你是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她!”玄晖指着凉月,问花酿,“你是不是止痛药给她喂多了!怎么一起来不是哭爹喊娘,还有体力在这儿骂我!”

    凉月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白洞庭的衣摆:“这件衣裳好看。“

    她又随口怼了玄晖一句:“你张口就是小废物,我说得却是事实。”

    “我说的也是事实。”

    才一醒,就开始吵架。

    “你就不能让着点儿徒儿吗?”

    花酿掏了个荷包,丢给了玄晖,“去吃肉吧!这儿用不着你了!”

    “什么!”

    玄晖接过了荷包,却还不肯走,“你撵我是吧?你现在是越来越偏心了!等等!”

    玄晖又指向凉月:“你为什么……你能听见了?”

    “啊?你说什么呢?”

    凉月懵懂地看向玄晖。

    “你别逗我玩儿!说正事儿!”

    玄晖凑近一点,想看看她说话时,凉月是什么反应。

    “她听不见。”

    疯王开了口,玄晖这才看到疯王手里一支细毛笔和一本小册子,他把玄晖的话简单地写在册子上,亮给凉月看。

    玄晖光顾着数落凉月,都没有注意到。

    玄晖缩起下巴,掐着腰瞪向冲自己做鬼脸的凉月。

    “切!”

    回头再找你算账。

    妖判大人气鼓鼓地走了。

    “你准备的还挺全的。”

    花酿冷眼扫过疯王手里的纸笔,怎么这个人总是能提前想到徒儿需要的是什么。

    “应该的,我是他爹。”

    疯王却似猜透了花酿所想,云淡风轻的七个字就叫花酿无法反驳。

    “雕虫小技。”

    凉月虽然醒过来,但除了刚才与玄晖互怼了几句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手心的妖主咒印,黯淡无光,失去了效力。

    她废了。

    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轻信和鲁莽,她这一次失去的,是什么。

    所谓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应该就是指她这个没用的妖主了。

    而从今以后,她要面临的,恐怕还有更大的劫难。

    从前她坚持留在疯爹身边,是因为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和疯爹,然而现在,如果她继续呆在疯爹身边,只会害了他。

    就像这次乌漠城的事情一样,她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但她能力不够,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如今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空谈别的,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