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几乎微不可闻,可这疯子身子猛地一震,咆哮声戛然而止,手里的剑“当啷”一声落了地。

    疯子跪下来,像是突然脱了力,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众人循声去看向声源处,却见小皇帝已经哭得大鼻涕都出来了,他肩头靠着顾凉月的小脑袋,小姑娘眼睛半睁半闭,嘴唇一张一启,似乎又说了什么,可是这次谁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因为小皇帝哭声太大了。

    白孤云松开弟弟的搀扶,拄着剑走到顾怀酒身边。

    白孤云的半边衣裳都是血,身上铠甲上也都是血痕,他面容凛冽,手里的剑猛地横在了疯王的面前。

    半曲急忙上前与白孤云解释:“将军且息怒,我家王爷无意中伤将军……”

    白孤云根本没搭理半曲,上去踹了疯王一脚。

    疯王没被踹动,可能人家本来也没使多大劲儿吧?

    白孤云吸了口气,痛得“嘶了一声”:“下次发疯,别让我看见!”

    疯王抬头,露出一双茫然又无辜的眼睛,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顾怀酒突然咧开嘴巴,先是冲着白孤云露出洁白的两排牙,“嘻嘻”地笑了两声。

    他眼神扫到白孤云肩头的伤,眼神逐渐恢复了往的冷情,道了句:“谁把你砍了,我把他剐了,给你下酒。”

    白孤云一腔闷气差点吐出口血来!

    半曲默默退下,这没他的事儿,他什么也没看见。其他护卫也左顾右盼,没一个敢搭茬儿的。

    “凉月!”

    疯王像个没事儿人一般,把身上乱七八糟的绳子东揪西扯地弄掉了,起身就去找闺女去了。

    看着疯王把依旧晕着的顾凉月背回了营账,众人一阵唏嘘:惹谁都行,疯王的女儿,我们得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得罪不起。

    太医又有得忙活了。

    玄晖和花酿立在远处的山头,看着御驾拔营前行。

    花酿转头问玄晖:“这回我们可把这疯子惹毛了。”

    玄晖不屑地嗤笑一声:“他敢有异议,就叫他永远见不到小废物!”

    花酿微微勾起唇角:“一个小孩儿,你该对她温和些。”

    “柔弱不堪之物,禁不住半点磨难,我最厌恶人族!”

    玄晖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可花酿却笑了。

    “你指望一个孩子能强大到什么程度?过了今年的除夕,她也才七岁吧?论天资,她是比不过……”

    花酿话说到一半,见玄晖脸色不善,微微摇了摇头,怎么连提都不能提了?

    罢了!不去触那逆鳞。

    ”百般看不上,还一次次地救她?当初在张宅,叫她与那个疯子一同死了,不是一了百了,正合你意?”

    “三万年才出一代妖主,你舍得让她死?”玄晖反问。

    花酿耸耸肩膀,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