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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年,亥北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睡了十万年。

    他当初在苍木林歇下的时候,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十万年之后,你出来,取我的命,我绝不还手。”

    亥北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托辞而已。

    不过自己当时受了重伤,是绝对打不过那个人的。

    他需要长眠,调养好自己的身子。

    如今他出来了,那人却不在。

    他的气息还在,却不见踪影。

    “花酿,他去哪儿了?”

    亥北询问青染,“小丫头,你不是花酿的徒弟吗?他在哪儿?”

    亥北语气轻慢,被人吵醒的感觉并不好,让他心里有些憋闷,他想找个人撒撒火气。

    特别是自己睁眼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不是他最想见到的那位,他冰冷的心本来就捂不热,这会儿更是被坠入了冰窟窿里。

    他的心一直很冷,面色也冷,从前,他根本不知道笑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

    生,死,对于他这只冷血动物来说,实在不能算可以调动起他情绪的东西。

    唯一能牵动他情绪的东西大概就只有这只到处散财的貔貅了。

    花酿总是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亥北的身边,处处给他添堵。

    他要做什么,花酿都跟他反着来。

    他终于有种感觉,他很讨厌这个家伙,他一定要把他抓住,用蛇毒让他那张俊美的面容露出点裂缝。

    可是打了几万年,亥北竟然觉得,这只貔貅,还挺有意思的。

    逢年过节,这家伙就会到他的洞府来喝酒,撵都撵不走。

    没想到自己最烦的人,竟然在他被众神围攻的时候,拼命救下他,将他藏匿起来。

    “花酿死了。”

    顾北斗的话惊醒了亥北的回忆。

    亥北拧了拧僵硬地脖子,看向了说话的小狐狸。

    顾北斗化出原形,将轻罗馆的小妖们护在身后,冲着亥北做出俯冲的姿势。

    他打不过这个家伙。

    可是轻罗馆这么多的小妖,要是出了什么事,恐怕顾凉月知道的,又要伤心。

    轻罗馆里的每样东西,她要要留住。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亥北凝视着顾北斗的眼睛,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点点的距离,说:“你这个芝麻粒大的小家伙,还是个半妖,就敢和本尊信口胡邹?”

    半妖确实不假。

    不过这芝麻粒大的家伙,是什么意思?

    顾北斗背后的毛炸起来,明知道斗不过,却还是不想示弱。

    “他没有胡说。”

    青染抢下了话,叫亥北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现在只想把亥北给请回去,她才能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师父他,确实已经不在了。”

    “呵呵。”

    亥北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不是笑,只是一种与刚才不同的,情绪的表达而已。

    “你师父也就骗骗你们而已,可骗不了本尊。”

    亥北弹了下手指,雪立刻下得更大了,寒风将大片的雪花凝结成一个个冰晶,打在人脸上就像针扎一样疼。

    “他不出来也没关系,你是他徒弟,那就和我打一场好了。”

    “仅仅是打一场?”

    亥北对青染的疑问并没什么兴趣。

    他微微抬起下巴。

    “你是人族,有些可惜,取你的性命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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