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皮肤,然后直接穿透了胳膊,甚至穿透了她身后的木板。

    “啊!”

    这一次,凉月可以喊了,可是无论她喊得声音有多大,都没有人回应。

    只有一根接着一根的,坚硬如钢的细针在迎合着她的呼喊,在制造着她的呼喊,似乎永远没有结束。

    能结束掉这一切吗?哪怕死掉也可以啊!

    凉月竟从不知道,在梦里,她可以这般被动,这般痛彻骨髓。

    她的血,从被扎开的细孔里流出来,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血顺着木板流下去,滴下去,发出嗒嗒的声音。

    可是黑暗中那个把自己当成刺绣帕子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结束这一切,他反而乐此不疲地,用了更加缜密的针脚。

    凉月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她不想再喊了,对方以此为乐,她还不愿意陪玩儿呢!

    “不要!”

    又是风缄的声音,可这一次他的声音很遥远,而且还是带着哭腔的。

    好像这声音与自己隔绝的,不仅仅是空间,而是从数万年前的某一个时刻,喊给她听的。

    扑通!

    凉月睁大了眼睛,脑袋和屁股有点疼,经验告诉她,她睡掉地上了。

    视线清晰了,是明亮的,可两眼对上的却是一张硕大的狼脸。

    “救命啊!”

    凉月跳了起来,顾不得揉揉脑袋和屁股,就直接翻身,又跃到了榻上,并迅速地往角落缩去。

    这头狼用两只爪子攀在榻上,吐着长长的舌头,撅着屁股冲着凉月疯狂摇尾巴。

    这熊样哪里像狼,说是谁家哈士奇没栓好也有人信。

    “玄晖!就算这是你家,也不用现原型给我看吧?太丑了!真的!你快变回来吧!”

    “呜呜……”

    狼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它松开了前爪,原地作揖,又转了两圈。

    “这是何意?”

    狼又蹦了两下,凉月才意识到,作为妖判的玄晖,是不可能这么欢脱的。

    “嗷!”

    狼又扯了个脖子嘶吼了声,还冲着凉月摇头晃脑起来。

    叫唤完了,又把两只爪子搭在榻上,冲着凉月伸着舌头,哈哈地喘气,好像是希望凉月说一句“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似的。

    根据对这狼的各种肢体动作解析,凉月有点明白了,它大概是想说,自己不是玄晖?

    真够笨的。

    直接摇摇头不就行了吗?

    妖如果都这么笨,妖界才叫真的无望了!

    “不管你是不是,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安静!那个那个……坐!”

    狼后腿一软,果断地坐下了,但是扫把一样的尾巴还在摇呢!

    凉月定了定神,她摸了下自己的脸,她一定是被这狼用鼻子拱了,她把湿漉漉的脸抹干净了,把帕子直接丢了,这长舒了口气,缓了缓被惊吓的心脏。

    凉月下榻检查了下门窗,还是关着的,这狼妖是怎么进来的?

    凉月的衣袖被拽住,她低头一看,这狼正蹲在自己身边,咬着她的袖子。

    “我没有吃的。”

    凉月冲着狼妖摇头。

    狼妖摇摇头。

    “你不饿?”

    凉月着实搞不懂它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真的没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