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打点好,足足有一小车。

    “主人先行与大人先去,这些东西属下稍后便送到。”

    “恩!姐姐辛苦。其实不用这么铺张,我又不是真去读书的。”

    顾凉月辞别了蝶儿,花酿昨儿晚上与玄晖喝了一宿,早晨打着晃在凉月的卧房外招呼了声:“徒儿啊!该起了啊!”

    凉月把门打开,花酿便倒了下来,差点把凉月送上西天。

    “师尊!你醉了。”

    凉月仗着身量小,从缝隙里挤了出去,脚踝却被花酿紧紧箍住了。

    “徒儿,听话,让师父看看伤……”

    醉了的花酿脸颊红扑扑的,就好像是三月里开得最艳的那朵桃花。他的眼睛迷离着,估计他眼睛里此刻得有七、八个凉月。

    凉月翻了个白眼,把脚一蹬,想踹开他的手。

    “不劳师尊费心。”

    花酿的手劲儿大,凉月实在掰不开,便冲着门外喊了声:“蝶儿姐姐,快把师尊带走!地上凉!”

    凉月伸手一根根掰开花酿的手指,可他却故意在戏弄她,掰开这根,另一根又握上了。

    “徒儿还知道地上凉,也不拉师父起来……”

    花酿两手一起抓过来,把凉月的手也攥住了。

    “还疼吗?”

    微凉的温度包裹着凉月的小手,浓重的酒气叫凉月反应迟钝了下。

    “不,不疼了。”

    看着花酿眼里映出来自己的影子,凉月心里又泛了酸,她抓紧花酿的手,郑重其事地问他:“师尊,你看到的,是我,还是青染?”

    花酿笑了,嘴角的笑容叫这个好看的男人有了三分娇态,叫凉月的心软了一点。

    花酿揉着凉月的手心,笑着道:“染染……”

    “滚!”

    喝醉了还想着你的宝贝徒弟,看我把你的脸踢破相的!

    凉月坐上了马车,却不急着走,她在等玄晖。

    凉月打开车门,问车前打理马套子的少年小厮:“你们大人呢?跑哪儿吐去了?”

    小厮手一僵,转头冷眼看向凉月,后槽牙动弹了两下。

    “轻罗馆是我的,你是给我打工的,怎么还给我甩脸子?”

    顾凉月冲着屋内喊了句:“玄晖!你别把肝吐出来!”

    小厮抱着胳膊,跳上了马车,两手扳着车门,神色不善地低头看顾凉月,顾凉月莫名其妙地也抬头看他。

    小厮说:“肝我吐不出来,倒是能被你气死。”

    顾凉月把眼睛又瞪大三分,盯着这个娃娃脸带着婴儿肥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少年,深吸了口气,又酝酿了会儿才把气吐出来。

    凉月突然满脸堆笑道:“妖判大人真是神通广大哈!”

    忘了他是妖,忘了他会化形。

    “那个你一直保持这个形态好不好?太可爱了哈哈!”

    凉月满脸堆笑,是真的很可爱呀!

    “哼!”

    “啪!”

    车门被关上,凉月的鼻子差点被夹掉。

    “那个顺便问一句,你这是随便变出来的吗?还是以前你就长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