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血手,用力一拉,把人带到了岸上。

    “人,与我无关。”

    玄晖说罢,隐去了身形。

    麻袋里的人得救了,慌乱地从里面爬出来,只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瘫在湖边,恶心干呕了一会儿,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凉月也没有现身,她坐在树上,盯着书生的一举一动。他身上头上都是棍棒留下的淤青,凉月估计他是被吊打了一阵,待那个船主人消了气,才被丢下船的。

    书生哀嚎了两声,像是在宣泄愤怒,又或者只是太疼了,然后他又哭起来了。

    凉月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怂吗?对于仗势欺人的家伙,就不能硬气一点反击回去?读那么多书,吃那么多饭,就为了做一个卑躬屈膝跪地求饶的家伙?

    过了好一会儿,书生才不哭了,他从麻袋里钻出来,把那沾血的麻袋踹进了湖里,这才栽歪着身子,扶着湖边的树艰难地往回走。

    “你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书生突然传来一声软糯糯的声音,轻飘飘的,书生抬头看了看,只有黑压压的树叶子,便又低头往回走。

    “他今日能吊打你,明日就敢把刀尖对准你,你信不信?”

    懦弱书生在树影里又寻了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在这儿呢。”

    声音又在自己背后响起来,书生身子僵住,他不敢回头看。

    “不是吧?你胆子被耗子吃了吗?”

    声音又绕到了书生前面,凉月突然闪到书生面前,书生却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有鬼啊!”书生叫喊一声,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凉月挠挠头,书生不敢回头,她就想转到书生面前,叫他看清楚。

    结果还是把人吓晕了。

    “这也太怂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信息来。”

    凉月探了下书生的鼻息,确定这家伙没有被自己吓死,就不再管他了。

    这时候,花船里又传来阵阵笑声,凉月低头看着懦弱书生身上的伤,就觉得这笑声太讽刺了。

    “行吧,虽然你不成器,可谁叫本姑娘看到了呢?姑娘我最近心情不好,正没处发火呢!”

    凉月掏出三张爆破符,全都撒到了船篷上。

    “那我们就提前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

    凉月打了个响指,花船上就好像是被点燃了十几个一万响的鞭炮,尖叫声从花船一路传到了湖边。

    不过须臾,花船就成了破船。

    花船里的人纷纷跑出来,船外乌烟瘴气,他们一个个喝得五迷三道,根本没注意到湖边的凉月。

    凉月的手指在空气里划起圈圈,花船也转起来了,就好像湖水起了大风浪,花船边转边颠簸,而且颠得越来越激烈。

    霸道书生被几个女人拥着,还是有些站不住。

    凉月食指在空中一滑,船猛地在湖里转了九十度,船上人本都醉醺醺的,再加上惯性,都栽进了湖水里。

    凉快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