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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十二点,窗外的阳光愈发刺眼,林一羡伸手拽了拽窗帘,深棕色的遮光窗帘安静的任人摆布,将刺眼灿烂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严谨身上隐隐泛着疼,早上季孪那一脚力道极大,踹的他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的疼。

    他阖眼,伏桌,潋滟瞳孔轻遮,纤薄的唇瓣色泽泛着不安的白,眼睑处扇形剪影清淡漂亮。

    他只想着,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些了。

    结果季孪猝不及防伸手直接从后面拽他,少年腰部便狠狠撞上桌角。

    严谨眸色一沉,雪白贝齿咬了咬唇瓣。

    思虑两秒,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喘息。

    ……挖坑么?

    若不是为了在潜移默化中把他从扬城二职踢出去,他至于忍一个多月么?

    严家一个个都将他视为累赘,视为肮脏恶心的产物,他季孪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这件事嘲讽他?

    严家不为他撑腰,季家他自然惹不起。

    那倒不如……玉石俱焚?

    他克制住自己想直接将对方摁趴的欲望,微微垂了垂头,唇角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指尖蜷了蜷,又很快放松。

    再抬眼,眸光漆黑潋滟,纯粹的无辜,眼眶泛红。

    视线委屈的望向自己单纯又容易心软的同桌。

    “林一羡……”他纤长羽睫微颤,声线像是含烟笼罩的清城山,音质澈然,低低的轻软。

    林一羡完全不知道严谨内心布下的局,看着他,就觉得一颗心都化了。

    她扫了眼缓慢迈步过来的校长,抿了抿唇,又看了眼瘪着嘴委屈死了的严谨。

    “季孪。”

    校长已年过半百,身上的气质大概都是时间磨出来的,往那儿一站,下巴微昂,手一背,领导似的威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倾泻而出。

    他开口,声音浑厚。

    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爷爷那边,我会如实告知,现在,把你的东西收拾好,立马从二职离开。”

    “我……”

    “你什么你,把我们家小严谨还给我。”

    林一羡心疼坏了,上手直接把他俩拽开,单手抱住少年的腰,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纤细指尖轻触少年背部突兀的脊梁骨。

    严谨颤了颤,眸子一软,忽然半张脸埋进女生的颈窝。

    季孪离校离的不情不愿,踏出扬城二职美二班门的时候,下课铃正好敲响,各个班的同学从教室里涌出来,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直接被人轰出来的季孪。

    季孪的性子恶劣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学长学姐都略有所知,眼下像是落水狗似的被人踹出来,狼狈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同学们统一换上吃瓜看戏的表情,眼睛不灵不灵,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如此勇敢大胆的把人踹出来……

    一抬眼,就见少年恶劣的挑眉笑着,修长身形干净,校服穿的妥帖整齐,衣袖微挽,露出的一截小臂雪白,腕间骨感漂亮。

    眉眼肆意张扬,耳垂处的耳钉闪着黑曜的光。

    下一秒,徐幼之单薄清瘦的身形出现在班级门口,侧立在贺知里的斜后方,眉眼轻佻,唇边是难得坏心明媚的笑容。

    “季孪,你是想让贺知里从这里把你踹到校门口去么?”

    “如果你想,其实我也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