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你还在襁褓之中呢,黄口小儿,岂敢辱我!”

    昀汐一听,更是来气,一下把榻上桌子掀翻,再不顾周围人劝解,喝令道:“文臣死谏,武臣死战,才是规矩!怎么,都当军令是玩笑么?”

    早有亲兵上来,将薛炀按倒在地。薛炀虽被按在地上,脸色犹带不服,仍然喋喋不休。

    昀汐冷冷道:“拖出去,在校练场重责。告诉众将,若是再有人敢不敬统帅,一律如此!”

    在校练场重责,那便是公开处刑,要折薛天王的锐气了。众人见德高望重的薛天王都受了责罚,哪敢再说话。昀汐移步校练场中,亲自监刑,直到这一百军棍打完,方才回帐。行刑官见昀汐亲自到场,也不敢留手,更是拼了力气打下去。薛炀虽征战沙场多年,但终究是已是老迈,身体不支。等到一百军棍打毕,薛炀已晕了过去。众人疼惜薛炀受难,忙七手八脚的将薛炀抬回客帐去。歇了两三个时辰,薛炀方才悠悠转醒。众人怕薛炀年老受苦心中郁结,纷纷开解。薛炀也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众人见劝解不得,只好散了去。

    此时已是深夜,薛炀望着帐外星空,想起今日所受之罪,又气又恼。

    “唉,想不到我薛炀一生尽忠尽力,到老了却被这个黄口小儿当众凌辱,真是……唉……”

    薛悦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打成这般狼狈,也是难过,忍不住在床边垂泪:“父亲别伤感,一切或者还有好转之机。”

    “能有什么好转?想我薛炀也是战功赫赫,本该不屈于人下,偏朝廷听信谗言,立了他这么个黄口小儿当帮主。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拥立他当摄政王,想不到养虎遗患。如今老了老了,倒成了笑柄,真是难堪。唉,明主难遇,明主难遇啊!”

    忽然一个带着兜帽的人风一般进了帐中,低声笑道:“薛将军切莫自怨自艾,其实明主就在眼前,只不过是你一叶障目罢了。”

    “谁?”薛悦抽出腰间佩刀,挡在父亲面前。

    来人摘下兜帽,轻轻一笑:“是我,薛将军。”

    “王妃怎的深夜来此?”薛悦惊道。

    小叶子微笑道:“薛姐姐不必惊讶。我向来敬重老将军,此番看老将军无辜受难,特来探视。”

    薛炀眼光一动,叹了口气:“有劳王妃挂念,薛炀自讨没趣,不敢自称无辜。这点小伤,我还挺得住。还请王妃回了吧。”

    小叶子笑道:“看来薛将军以为小叶子是来取笑您的了。就算给小叶子一百个胆子,小叶子也不敢拿薛将军取乐。老将军不肯在我面前直言,无非是因为我这王妃身份。其实老将军亦当有所耳闻,我从前在上凌烟之时,萧昀汐便强行侮辱于我,我好不容易脱离魔爪,他却不肯放过我,以假借求亲公主的名义,再度把我囚禁在他的身边。我每日面对着他,犹如身在地狱之中,只恨自己力量不足,不能将他杀了。由此来看,小叶子和薛将军也算得是一个阵营里的战友呢。”

    薛炀哼了一声:“你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弯弯绕绕。”

    小叶子一笑:“老将军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此番前来,是替老将军指一条明路的。”

    “何为明路?”薛炀一怔。

    小叶子轻轻一笑:“将军可曾考虑过,与完颜太子合作?”

    薛炀一哼:“薛炀虽无甚大才,却也深习孔孟之道,知道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身为昭胤之臣,岂可委身敌国?”

    “老将军此言差矣。我是昭胤人,又岂能不为昭胤人说话?难道我便不希望母国强大,人民安居乐业?”小叶子谆谆道,“现如今的昭胤,都被甄太后、萧昀汐这种人把持着,以复国为由,终日想着扩展疆域,却实在是将昭胤人民放在水深火热之中。若长久这般下去,昭胤早晚毁于他们之手。如此情形,老将军岂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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