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和相信。

    忽然薛悦笑了。

    李厘猛的惊醒,瞬间绯红爬满了脸,他只觉无颜逗留,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硬硬的甩下一句:“你自己玩吧,我去睡了。”

    他话音未了,人已下了房顶。薛悦侧着头看着他有点狼狈的逃走,忽然就觉得这个夜离先生,似乎不那么生硬难忍了。

    几天后,二人来到洞庭湖畔的一座行庄。这个行庄是为云中城的弟子特别设立的,形貌类似军营一般。云中城本部远在两国边境,一旦需要来上凌烟处理事务,便会驻扎在此。这次云中城城主北天王薛炀便是来参加天王帮英雄宴的,这段时间就住在此处,是以薛悦才带李厘到了这里。

    来的路上,薛悦几次三番想要和李厘说话,却始终被他冷冷的态度给顶了回来。说真的,江湖上奇人异事很多,薛悦也见得不少,不过敢这么给她甩脸子的人,目前还只遇到这么一个。不过薛悦此刻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只因为这个少年那一夜的青涩表现,令她对他不禁另眼相看,任凭他怎么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她也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少年古板的有趣。

    李厘越接近行庄,心中越紧张警惕,不禁握紧了手中短剑。虽然以他这一路的观察,这薛悦并非狡诈之人,但性命攸关,不得不防。他眼角瞟向薛悦,本想观察她的动静,哪知这一眼看去,却不禁错愕。此刻的薛悦一反和蔼态度,她快走几步,已走在他前面,脊背挺直,步履稳健,身形倨傲,又变回了那朵不可攀援的凌霄花。

    这……还有两幅面孔么?难道自己看走了眼?

    只见薛悦板着脸昂首阔步走到行庄门口。行庄守门黄衣弟子们一见薛悦,立时齐刷刷俯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响亮如雷,倒着实惊了李厘一惊:“见过薛堂主!见过夜离先生!”薛悦坦然而受,只微微颔首。

    李厘更加惊愕,想不到这薛姑娘看着娇滴滴的,居然是个堂主?他更想不到,这些云中城的弟子竟都预先知道他的名号,对自己也如对薛悦一般尊敬,丝毫不因自己是个新人就失了礼数。且看这些弟子虽然面貌高矮不一,但俱皆兵容整肃,精华内敛,行动利落如风雷过境,丝毫不拖泥带水。看来这云中城确实如传闻中所说,是昭胤军中的中流砥柱。

    但听得薛悦傲然道:“贵客已到,还不通传?”

    守卫齐声道:“薛天王早已等候二位多时!恭请夜离先生到聚义大帐一叙!”

    薛悦也不赞扬,径自带着李厘进了行庄,迎面便是聚义大帐。李厘远远便见到一个老者自帐中大步流星走出。老者须发花白,长发结辫,剑眉如戟,双目如电,体格魁梧,身形如山,一举一动刚猛豪壮。他身穿猛虎下山蜀锦黄花袍,胸披金蛇细麟连环锁子甲,腰扣貔貅吞口鳄皮束身封,脚蹬麒麟步云野牛漆皮靴,无论是观其长相穿戴还是行为举止,无一不透露出——这是一个宠辱不惊、铁骨铮铮、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薛悦一见老者,立刻喜不自胜的迎上,一向冷艳的脸上也增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气:“爹!”

    这老者自然是北天王薛炀。薛炀一见女儿,心中早已喜不自胜,但他只是含笑一颔首,便将全部眼光都投在李厘身上。他上前一步,推手深行一礼,朗声谢道:“感谢夜离先生仗义救我小女,我薛家受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事务缠身,未曾远迎,实在失敬!”

    李厘一看这般雄壮豪爽的汉子,心中油然而生真挚敬佩,当即还了一礼,语气之中也多了十分敬重:“薛天王不必客气。夜离只不过见不得燕金人在我昭胤国土仗势横行,这才冒昧出手。其实以薛姑娘的本领,料理恶寇原是小事,夜离不过是相助而已。”

    薛炀哈哈大笑:“先生何必太谦!胜即是胜,败即是败,恩即是恩,义即是义!得遇夜离先生相助,是小女的幸运。我已备下酒席答谢先生,还请先生不要推辞,务必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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