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巧功夫几乎是零基础,在斗室中盘旋躲闪也是不能,稍有不慎,就要坠入身边的熔炉火海之中。

    如果只守不攻,更不是神意心机剑的擅长。眼看自己就要站定不住,上半身都忍不住要随剑风飞舞而起,李厘心中暗叫不好。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李厘一个抬头,忽然注意到程澈手中盘旋飞舞的大剑,形貌古朴似是古物。他忽然想到程澈既然是铸剑大师,自然也是极端爱剑之人,何不从这大剑入手,解开死局?

    此时一股强力如粘液般拽住他的后心,带着他向漩涡中坠落。刻不容缓,他运起内功,陡然强行向前疾冲,手中风勾跟着疾刺急挑,就要与程澈的大剑硬碰硬撞在一处。程澈眉头一皱,长臂一带,大剑即刻偏转方向,剑势顿时卸去了大半。李厘虽一招得手,也已是一身冷汗,他不敢懈怠,只见程澈回剑又要横扫过来,忙脚尖一个用力,人已跃在半空,不偏不倚落在大剑之上。大剑本就沉重,再加上李厘的重量,程澈纵然天纵神力,也撑持不住。李厘趁此机会,自大剑上迅速滑到程澈面前,一剑抵在程澈咽喉。

    程澈神色一动,知道他此阵已败,不禁无奈一笑。但能得观如此不拘一格的剑法,也是心下大为折服。程澈清啸一声,剑势已收。李厘趁势跃下大剑,站定当地拱了手,十分敬重道:“夜离今日受教。程堂主剑法高明,世所罕见,夜离本不能及。我不过是个后生,今日为取胜不得不攻君不备,还请程堂主见谅。”

    程澈见他胜而不骄,心下喜欢,忙回礼道:“程澈今日得见高明剑术,已是大开眼界。后生可畏,先生虽年轻,行止却稳健,足以配得上少年英雄之名。”

    高岚见二人惺惺相惜,心中不快,只横了程澈一眼,缓缓道:“夜离先生剑术高超,实在难得。但高某人要说句公道话,今天夜离先生可说是打得颇为无赖。”

    程澈沉声道:“比武决胜,自然难免攻敌弱项。太过爱惜手中剑,是程澈的心障。然手中剑是剑,心中剑更是剑。夜离先生聪明多智,胜我数倍。今日之战,是我输了。但程澈乃锋锐营四堂之末,尚有巫鸩堂、暗影堂在我之上。夜离先生如想在锋锐营拼出一席之地,还需再接再厉。”

    李厘深鞠一躬:“多谢程堂主赐教。”

    高岚哼了一声:“如此,随我去见颜无虚吧!”

    说罢高岚看也不看李厘一眼,转身上了二层。李厘拜别程澈,方才带了风勾跟上。

    到了二层巫鸩堂,李厘心中又是一番惊叹。

    他知道巫鸩堂是专管医药毒丸研制开发,本以为定是个阴暗恶毒之所,却没有想到竟然布置的颇为华贵娟丽。无数半透明的雪青色花缎帐幔将整个大堂隔成数间,草篓、药篾、舂桶、陶窑、丹炉更是散落其中,数不胜数。墙边无数的红木方格橱子上,密密麻麻摆的全是白瓷瓶罐,或是紫锦方盒,封不住的药气四溢,令整个大堂中都充斥着一种迷幻的味道。

    巫鸩堂弟子不像青锋堂般人多,俱是面色苍白的清秀少年和豆蔻少女。他们一个个身着雪青色色帛纱流苏的长衣,或持药镰,或取红碳,或移药炉,均行止匆匆,却又表情静默。即使见了高岚,他们也只是微微见礼,并不多言或停留。

    高岚也不在意,只自顾自穿行过厚重的层层帐幔,带着李厘来到一处圆形大房之中。

    圆形大房中设满无数紫色鲜花,天花板上垂下无数的紫色帐幔,随风飘舞,显得又仙又诡。大房正中设着一个带小桌的卧榻,一个紫红色块拼接道袍的背影背对高岚李厘坐在榻上,正对镜梳头。此人抬手梳理头发,手指细长,手劲柔和,显然非常爱惜自己的一头秀发。桌上镜子微侧,李厘无法从镜中看清紫衫人样貌,但这人必是这巫鸩堂堂主颜无虚无疑了。但看这背影袅娜,长发秀丽,皮肤又颇白皙,大概是个修道的女子。

    高岚见紫衫人只顾描眉梳头,心下不悦,清了清嗓子:“咳。”。紫衫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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