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小叶子,只是望向远方,心思似乎有些悠远,“好久不喝酒了。”

    小叶子见他不再注视自己,这才渐渐恢复了些许自然:“谁说的,前几个月英雄宴上,你不是也喝了酒吗?”

    昀汐淡淡笑道:“对,还让你碰上了。”

    小叶子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尬聊道:“你那次……喝的还挺多的。”

    昀汐一笑:“都吐出来了,不算喝过。”

    这个笑话虽不好笑,但至少也稍微缓解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小叶子耸肩一笑:“不能喝就不要喝嘛。喝了又吐,弄得自己多难受。”

    昀汐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光一暗,就连声音也变得黯然许多:“不是不能喝,是答应了别人,不能喝。”

    小叶子一愣:“别人?”

    昀汐嗯了一声,扶住一棵花树,望向黑暗之中的湖面。

    “那时,我刚当上帮主,帮中根基不稳,很多事都必须亲力亲为。那时我频繁穿梭于上凌烟和云中城之间,为天王帮不断搜罗能人异士,同时也为抗燕搜罗情报,奠定联盟。有一天,我因为某个机密任务,越过边境,去到燕金势力范围之中,寻找一封重要的书信。”

    “刚一过边境,我就见到一帮燕金人在临近边境的村子里作恶。他们抢了钱,又放了一把火,把村子里的房子都烧光了。村子里的男人,要么被拉去做苦力,要么就地被害。至于女人……要么被拖到暗处杀害,要么就被扯到马背上,被燕金人带回去做……”昀汐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只道,“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村就被燕金人洗劫一空,满地俱是尸首,真也可以说是血流成河。”

    小叶子听得边境惨事,心下黯然,道:“你没有去救他们么?如果……”她本想说,如果是杨一钊在场见到这一幕,肯定早冲上去见义勇为了。但她考虑到昀汐是帮主,杨一钊是下属,若她拿此事对比可能会有些不妥,想了想,就改口道,“如果是我,我一定冲上去,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能救一个算一个。”

    昀汐摇摇头:“我当时另有要事,不能抛头露面。等到燕金人都走了,我才上前查看。也许是缘分,在这断井残垣之后,居然藏着一个地窖。而我就是在这个地窖之中认识了阿婴。”

    “当时她为了躲避这些燕金人,藏在地窖里面,抱着腿瑟瑟发抖。乍一见到我,大气也不敢出。她的眼睛特别大,特别干净,就像这洞庭湖的湖水一样。见到她的第一面时,我就喜欢上她了。”

    小叶子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人:“阿婴……哦,她就是那个奉灯使者荆婴吗?”

    昀汐脸上现出一丝诧异,随即笑了:“你怎么知道的?杨一钊和你说的吗?”

    小叶子也不回答——在她面前提过荆婴之名的人,又何止杨一钊一个?她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酸楚,过了一会,才道:“你继续。”

    昀汐摸摸她的头,宠溺一笑,继续道:

    “我把她带回了天王帮,让她寄宿在离人阁里。隔三差五的,我便去看她。她也和我渐渐熟悉起来。我们经常在湖边谈天散步。可能真是缘分,每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便史无前例的充满平和与宁静。”

    “常人总以为,我身为昭胤第一帮的话事人,背后有朝廷坐镇,手下掌握着四大天王,位高权重,平日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有谁知道,我手下心思不齐,平时你争我斗,都需要我左右平衡,才得以维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朝廷管理好这个天王帮。可身在其位,我只能顾全大局,却不知不觉间丧失了自我,丧失了一个人拥有基本喜好的权利。”

    “那时我为了做好这个帮主,殚精竭虑,添了一身的虚症。阿婴她不是天王帮中人,本可远离我,躲开这些是非。可她为了照顾我,自愿留在上凌烟,呆在我身边为我浣衣打扫,添灯下厨。我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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