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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敬袁隆平爷爷

    《热馒头》

    21年前的某一天黄昏,娘拉着架子车带着我和哥哥姐姐去同村的一个婶婶家里借煤,那天那个婶婶家正好迎接客人,在院子里的灶台上凉着一锅她已经蒸好的大白馒头,那股馒头的香味儿顺着黄昏的晚风被吹向正在装煤的我和哥哥姐姐以及娘亲的脸上,一个劲的直往鼻孔里钻。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么白那么香的馒头,那一刻多么希望那个婶婶能伸手给我一个热馒头让我解解馋、压压饿。

    当然那个婶婶最后确实也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吃馒头,可被娘委婉的拒绝了,娘说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可是谁又知道我们压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晚饭也还没有个着落呢。娘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哪怕再难她也不会在外人跟前表现出来,但我当时可没理解娘为啥要拒绝别人送到手的馒头,所以不顾娘尴不尴尬,就当着那个婶婶一家和娘的面哭闹着说自己饿了,心里是多么希望那个婶婶能强行绕过娘给我一个馒头,当然我的心思最终还是达成了,那个婶婶拿起两个白馒头起身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在我开心之时娘可并没有纵容我的撒泼,而是一边笑着拒绝婶婶送过来的馒头,一边说着:“他刚吃过晚饭,饱的很,不要给他给了,拿去吃两口就不吃了,就浪费了。”说罢,娘便回头抱起我把我放在了架子车上的煤袋上拉着车头也没回的走出了那个婶婶家。

    回家的路上娘边拉车边擦拭眼泪,我现在才阴白她是委屈于这生活的酸楚,心疼于我们兄妹挨饿,无奈于下一顿该用啥来填饱肚子。可我又阴白什么呢?除了饿,就是饿,那种滋味真的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感觉了。

    《蹭碗底》

    娘和爹去了几千里之外的新疆打工,留下我和哥哥让还在上小学的姐姐照看,然后又托付村里的本家叔叔阿姨照看一下我们,但在那个年代的西海固,迫于生活的摧残,人们大多时候更愿意自顾自,所以我们兄妹自然也就成了村里没人管的野孩子了。

    依然记得当时每天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姐姐都会带着我和哥哥去邻居大爹家的门口蹲着,当坐在炕头上的大爹看到我们后咬着牙冲着我们喊到:“把你们几个野人,巴不得看到我们家的烟囱里面冒烟,回去,我们家今天不做饭”。但无论大爹怎么呵斥,姐姐都不会带我们离开,而是继续坐在大爹家的门口守着。领家大妈做好饭以后,我和哥哥姐姐趴在门口看着她们一家坐在炕头围着桌子吃饭,满眼的羡慕和期望,那种感觉到现在人都无法忘记。在领家大妈快要吃完的时候她会拿起自家孩子吃剩的饭,然后将桌子上洒的饭菜一并抛在碗里,拿到我们兄妹跟前说道:“给,吃完了快点回去,以后再别来了,我们家也没有饭吃”。姐姐接过饭碗总是会喂我和哥哥狼吞虎咽的吃几口,直到剩最后一点点的时候姐姐才会把饭菜往自己嘴里送,吃完后也不忘记将碗底再舔干净。

    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记得饥饿感到底是什么,粮食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奢侈,为了一口吃的填饱肚子看尽了人间的脸色,也尝尽了各种酸楚。

    《白米饭》

    相信看过《山海情》这部电视剧的人对里面的水花这一角色映象一定很深刻,一个女人,为了改变命运拉着架子车带着残疾丈夫和孩子徒步从贫瘠甲天下的西海固几天几夜徒步走到还满是荒漠地区的移民点。是的,我娘就是这样的,90年代中后期,宁夏提出了移民政策,我娘就是其中最积极的一个妇女。因为爹常年在新疆,所以家里的一切都是娘在操劳。

    在某个春日的正午,娘找来了同村的一个拖拉机,然后问爷爷奶奶要了一车羊粪,装好羊粪后她将家里仅有的几个锅碗瓢盆装进袋子挂在了拖拉机的后面,然后把我和哥哥姐姐抱起来放在羊粪堆上。随着拖拉机一阵轰隆声的启动,娘带着我们正式离开西海固,奔向几百公里外的搬迁点。

    我后来问娘,村里的人说搬迁点是一片荒漠,你为啥不听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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