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外,门外的侍卫们悉数进入他的眼帘,他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赶了出去---宫里的侍卫自然是能用,但是,徐承祖和他的人,更是不能轻易动。

    东厂那边,是曹吉祥在掌管,也不能动!

    他脑子里盘算着,突然,一个面孔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拿起案头的书信,果不其然,在书信里,他再次看到了那个他都已经自己几乎快忘记了的名字。

    “许白!”

    隐卫出身,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曾经夜进南宫,受自己派遣护卫自己的儿子。

    此人可信!可用!

    “传旨!”他眼神微微一亮:“着锦衣卫南镇抚司许白,护卫沂王火速回京,沿路不可耽搁!”

    徐有贞眼皮微微一跳,这个熟悉的名字,和沂王放在了一起,让他想起了很多事情,这段日子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个人了,没想到,此人居然已经做到了南镇抚司镇抚。

    “臣为陛下拟旨!”

    他主动走上前去,朱祁镇摆摆手:“不用,忠国公如此横行不法,朕在宫里一直闻所未闻,朕的御史们呢,都干什么去了,那些给事中呢,读着圣贤书,拿着朝廷的俸禄,他们也坐得住?”

    “臣知道了!”徐有贞点点了头:“朝廷里还是有陛下的忠良的,臣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也让他们好好的想一想,独善其身对得住陛下,对得住朝廷吗?”

    “知道了就好好干,若是连话都不敢说了,还做什么御史!”朱祁镇摆摆手,结束了这次召见:“告诉他们,这天下姓朱,还不姓石!”

    徐有贞躬身退出了御书房,走到门口,冷风一吹,一阵寒意涌上身来,他觉得自己在皇帝面前,一直都很镇定,却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内裳早已经是湿透了一片。

    一直快走到宫门口,上了自己的轿子,他才突然反应了过来,陛下一直不知道石亨的这些事情么?那也未必,但是,今日突然召自己进宫,又听自己说了这么多,只怕陛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陛下突然觉得再也容忍不了石亨了?

    徐有贞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