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边,他不敢去,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沈运在京城的住处,带着一群吊靴鬼他臊眉耷眼的去了沈运的府上,结果是根本见不到沈运。

    他也是没办法了,一次见不到,第二次再去,屡次三番之后,终于在一个黄昏,他见到了从东宫回来的沈运,或者说,沈运终于见他了。

    许家的吊靴鬼依然跟着他,哪怕是进了沈家的大门,这些吊靴鬼也是不离不弃,齐武已经懒得给人解释,这些家伙不是自己的人了,反正他知道,他想去的地方,这些家伙无论如何都是要去的,拦得住是闹出一场争端让人看了笑话,拦不住,他解释也没用。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山东!”

    沈运似乎连和他寒暄的兴致都没有缺:“齐兄弟,一直以来,我待你不薄,你这几天,天天往我这里跑,这是一定要害我吗?”

    “沈大哥,我真没有害你的意思!”

    齐武脸一黑,他知道沈运指的是什么意思,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东宫这边对他和这次弹劾许白的官员,怕是都甚为不喜,这个事情,哪怕是为了避嫌,沈运也不应该和他多接触的。

    “只是现在,许大人派人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能去哪里?”他苦笑了一笑:“沈大哥,在你面前我,也不说假话,许大人什么出身,以前有是做什么官职的,难道我就一点数都没有么,这明显的不肯和我善罢甘休,我哪里敢离开京城啊!”

    “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沈运摆摆手:“谁胜谁负现在也算是尘埃落地了,大概以前咱们兄弟的那点香火情,随着这场争斗,也消磨的干干净净了,所以,齐兄弟,今后你好自为之,若是没什么事情,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沈大哥!”齐武知道,此刻如果出了沈运的门,那他和许白之间可就连个说和的人都没有了。

    “我就想知道,许白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家如今都是体面人,过份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弹劾他,也是为了朝廷的公事,若是官员遭到弹劾了之后,就要被这样打击报复,那我大明朝还有没有王法了?难道非要我继续把这事情闹大么?”

    “你真想知道他要干什么,问他啊!”沈运看了他一眼:“许白这人我是了解的,你说他蛮横也好,说他莽撞也好,但是唯独有一点,他这人直来直去,没什么花花肠子,他派人跟着你,那他必定在派人跟着你之前,就将他的意图说清楚了,眼下你和他的关系吗,我看,你要么你就依他,要么,就依你自己,该怎么闹大这事情就闹大这事情吧!”

    他微微摇摇头:“不过,我估计他是不怕事情被闹大的,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什么都无所谓了!”

    “难道是真的想要银子?”齐武愕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自己斟酌吧!”沈运不咸不淡的说道,伸手送客。

    皱着眉头出了沈运的府邸,齐武对着自己身边的几个吊靴鬼说道:“你们谁带话给你们老爷,就说我系那个和他好好的谈谈银子的事情!”

    “早这么说,不就没这几天的事情了吗?”一个年轻家丁嘀咕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人群打了一个手势,有人丝毫不顾忌齐武的眼光从人情中跑了过来,听这家丁说了几声,然后飞快的隐入人群之中。

    “你们还有多少人跟着我!”齐武脸皮跳了几下,开口问道。

    那家丁却是嘿嘿一声,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回到他下榻的驿馆,齐武毫不意外的发现,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只是看到来人,他心里有些被轻视的恼怒,等着他的人依然不是许白,甚至不是上一次来的那个中年文士,而是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青年。

    如果不是身上的服侍华贵许多,说这青年是许白家的家丁中的一员他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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